他們也沒有刻意遮掩聲音,只互相輕聲交流了幾句。
“風(fēng)兄是找到了仇人了,也不知我那愛徒的隕落,是否與這邪物有關(guān)?”
“這卻不知,連兄的愛徒身上可攜帶了什么對通天有用之物?倘若是有的,說不定這邪物后頭就使出來了,可以仔細(xì)認(rèn)一認(rèn)。而若是沒有……那只怕就是難以分辨了。”
“來了的同道不少,就老身所知的,就有七位都是失去了愛徒或是愛重后輩的,恐怕都是早有猜測。正好有這個邪道通天蹦出來,正要狠狠盯著。”
“不知哪位同道知曉,眼前這邪物是邪道的哪一位通天?”
“這——我卻不知。”
“此人阻截天才,或許也未必只為了他自己,方才我聽此人說漏了嘴,似乎提了提該死的毒……”
“毒什么?試想一番,倘若不是還有另一人的影子,這邪物為何如此怨恨地提起另一人?只是才剛說出一字就收了聲,或者……他是收了旁人錢財而來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邪物也不過是個趁手的兇器,真正盯上我正道這兩個頂級天才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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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通天都是心思很細(xì)的,因為活了許多年月,哪怕悟天僅僅只提起了一個“毒”字,他們就已經(jīng)可以從他當(dāng)時的語氣與其他反應(yīng)上,看出他其實背后有人,多半是被雇傭的。
然后,這些通天就頓了頓,又繼續(xù)輕聲討論。
“倘若是有此人,又以‘毒’為名號,也應(yīng)當(dāng)是邪道的通天……”
“哈!我正道的通天中,名號中有那‘毒’字的不足巴掌之?dāng)?shù),且或是丹師,或是一身毒功,但幾乎都已經(jīng)不再現(xiàn)身人前,也都因著早年間的經(jīng)歷、如今各自所在的勢力,而絕不會與邪道勾結(jié)。”
“是了,真正雇傭這邪道的,理應(yīng)還是一位邪道。”
“邪道總數(shù)不多,以‘毒’開頭的,似乎只有一位。”
“諸位是說……毒蛤郡王?”
“就是占據(jù)了紅瘴山嶺的那個!”
說到這里,通天們又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對——若是被雇傭的,再看那蟬仙衣,或許……這邪物也遠(yuǎn)不止一次被雇傭?倘若如此,且我等同道從未得到過相關(guān)蹤跡,可見此人口風(fēng)極嚴(yán)……堂堂通天修者,又怎會在戰(zhàn)斗正酣卻還沒有分出勝負(fù)的時候,就失言提起那個‘毒’字?著實太明顯了些。”
“的確不對勁,通天修者,哪里那么容易說錯了話?他也絕不是一兩次與同樣層次的對手交戰(zhàn),如何會因著一時露出頹勢,就這般失誤?”
“多半是主動‘失誤’的,也是故意暴露出那毒蛤來。”
“左右他也沒說全,若是此次能夠脫身,找找借口也可。”
“倘若不能脫身……此人一個被雇傭的倒了霉,如何肯讓幕后之人就此脫身?”
通天們互相對視,都是贊同。
這番猜測,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