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少乾瞧著他溫熱泛紅的側臉,伸手拂開他汗shi的額發。
氣息交融的確是有用處的,捆住鄔少乾神魂的絲線粗壯了很多,三魂七魄的粘合也快了許多,即使傷勢沒有痊愈,他也不會再有性命之憂。而隨著交融的不斷進行,他神魂受創而導致的虛弱、難受,也因此有了一些好轉,讓他能調動一些力氣了。
睡夢中的鐘采含糊地唔唔兩聲,睡得更沉。
“別太……勞……身體……”
鄔少乾又把他另一邊的額發也掖到他的耳后。
這時候,他的心態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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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廢后的種種負面情緒,原本如同一座高山鎮壓,讓鄔少乾幾乎喘不過氣來,但現在他卻已經揮開了心頭的重壓。而原本已經滿是陰沉的眼眸,也在他與鐘采的氣息交融中,被一點點地擦去浮灰,重新煥發出應有的神采。
只是不再像以前那么明亮灼然,而是隱約微光。
即使已經近乎失去了一切,卻還有鐘采舍棄一切奔他而來,愿意為他做到這個地步,他還有什么可介懷的?因利益聚集而來的人,因利益消散而離去,本來就是情理中的事,他其實用不著為此感傷,多矯情。
更何況,他的境界還能保持在天引境巔峰,只是沒有了前路可走,卻不是真的成了沒用的廢物。他從前的經驗也還在,可以想辦法幫著鐘采提升實力。
要是鐘采能突破,就算他先死也可以安然閉眼,要是鐘采沒辦法突破了,他和鐘采可以相依為命一百多年。短是短了點,可凡人的一輩子也就是這樣了,他們可以過得像以前偷溜出去聚會時那么快活……不也很好嗎?
鄔少乾笑了笑,將手臂搭在鐘采的腰上緊了緊,也昏昏沉沉地睡了。
家當
鐘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周圍環境陌生,他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嫁給鄔少乾了,正睡在他床上——想到這,他吃力地翻了個身,就看到睡在一旁的大帥哥。
鄔少乾也醒著,朝他這邊側著身呢。
這下子他們四目相對了。
鐘采又回想起昨天的事,忍不住嫉妒地盯了他一眼,感慨道:“真是小看你了,你身子虛也不妨礙你那方面厲害啊。”他有點疼地嘶嘶地挪動一下,“我都天引境四層了,皮肉淬煉得挺好,結果被你搞得腰酸腿軟的,嘖嘖。”
鄔少乾昨夜一時激動,現在正在懊惱,總覺得自己不該被刺激到做了錯事,結果還沒想好要跟鐘采道歉還是說點什么軟話,就又被他給噎住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略顯尷尬。
好兄弟一輩子變成了一被子,哪怕是為了救命呢,也多少有點不自在。
還是鐘采心大,隨便揮了揮手表示這事兒過了,就開始仔仔細細地觀察起鄔少乾來。
鄔少乾知道他的關心,任由他看。
鐘采看來看去,又摸了摸他的臉,才放心道:“挺精神的,也沒像昨晚那樣發冷,看來是沒事了。你這家伙,差點把我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