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少乾慢慢地呼吸,心跳得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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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藏修者只有達到辟宮境的時候,才能把伴生寶物收入道宮里,在這個境界以前就已經自主開啟了神魂秘藏的則只能將伴生寶物或者隨身攜帶,或者隱瞞它到底是什么、用其他東西掩飾,又或者找個安全的地方把它保護起來。
到了辟宮境以后,即使是可以裝入活物的伴生寶物,寶物被收入道宮后,修者就無法進入了;修者進入其中,寶物則只能停留在原地。
但是有一種伴生寶物很特殊,就是須彌芥子類。
可以讓人躲藏進去,它自己也能變得微小無比,難以發現——要知道,只有達到筑宮境巔峰的秘藏修者,才能自身進入道宮、且道宮化為微塵。
并且絕大多數的須彌芥子類只能藏人,同時還擁有其他能力的極其罕見,僅僅在傳說中出現過——據說那個須彌芥子里還有一口藥泉,能洗筋伐髓,百病俱消。
而眼下鐘采擁有的這個,更加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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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少乾低聲問道:“這祭壇是什么品級?”
鐘采也小聲回答:“目前應該屬于五級極品,等同于我有黃品頂尖的資質。但隨著我的實力提升、投入的靈韻越來越多,祭壇還有可能變大,到時候品級好像會隨之提升,我的資質也會隨之提升。”
鄔少乾瞇起眼:“能自我提升的伴生寶物……我前所未聞。阿采你要記住,從此以后,除了獨自一人或者在我面前時以外,不要再讓任何人看到你的祭壇。不管多信任的都不行。”
鐘采攬住他的肩,痛快地答應:“你放心,我又不是傻。跟你坦白說吧,要不是咱倆現在栓一根繩上了,我都未必能這么早告訴你。”
鄔少乾揉了揉額角,一點兒都不告訴他才是對的,結果鐘采也就是“不這么早”告訴他而已。但不得不說,正因為無論什么時候鐘采都給他最大的信任,才支撐著以前的他飛快突破、現在的他快速修復好情緒。
嘆口氣后,鄔少乾說道:“你心里有數就好。”
鐘采攬著鄔少乾的肩,眼珠滴溜溜地轉:“我想到個主意。你看,我煉丹得有丹爐,你路子多,幫我想想辦法怎么才能搞一個來唄?要隱秘點的,對外就說那個丹爐就是我召喚的伴生寶物,怎么樣?”
鄔少乾一愣,然后贊道:“這主意不錯。”他指了指鐘采腰間那個藍色芥子袋,神秘地一笑,“你仔細看看咱們的那些家底。”
鐘采一愣,拿起芥子袋來查看,發現在那個放雜物的架子上,某個格子里正有個小巧的、爐子似的東西。他之前清點家當時還以為是香爐,現在來看,難道是丹爐?
意念一動間,那玩意落在了鐘采的腳邊,他繞著轉了幾圈,還真是丹爐。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打造的,下面有結構穩定的三足,仔細觀察才能發現渾圓的爐子其實分為兩層,下層的四面有口,應該是燒火的爐膛,上層才是封閉的爐身,用來放進藥材煉制。
“挺不錯啊,看著像是二級的?”鐘采好奇地問,“哪來的,不會被其他人知道來歷吧?”
鄔少乾說道:“也是機緣巧合。”他語氣淡淡的,“我大哥有個嫡女叫鄔兆虹,資質只是黃品中等,伴生寶物花瓶的能力也不過是把一二級的珍藥插入里面后、能多一旬的鮮活而已。或許也有這方面的緣故,她對煉丹有了興趣,大嫂也很支持,給她找了位一級丹師教導。如今學了差不多十年,也能上手煉制普通的一級丹藥了。她平日里對我很周到,即便后來嫁了人,也時常差人來問候,我就想著給她尋摸一只好些的丹爐,找到了一位手藝好的二級器師。”
“那器師壽元將盡,已經許久沒接單子了,不過我去請他,他倒是給我面子答應下來,只是索要幾樣不多見的煉材,想要煉制個品相最好的收尾。我找了兩年湊齊煉材,他又花了半年打磨,到底沒辜負我的希望,在去歲年末時煉制出這只二級極品的丹爐,足夠鄔兆虹用很久了。然后器師就去世了。他性子孤僻沒有子孫親友,后事還是我差人給辦的。”
鄔少乾道:“我原本是想今年鄔兆虹生辰時給她一個驚喜,故而除我以外沒有旁人知道,就連向霖也只知道我請人煉器,卻不知煉制的是什么。現在給你用剛好。”
鐘采聽著聽著,皺起眉來,說道:“我猜,正因為鄔兆虹總對你討好賣乖,你手又松,以往給了她不少好處吧。還有,她是不是嫁在了本城?以前是不是就算你磕碰點外皮,她都會立刻派人來問,然后你又散出去一堆東西?而這回你昏迷了大半天,她不僅沒見蹤影,咱倆成婚的時候,她也沒送來半點賀禮,對吧?”他多了解鄔少乾啊,壓根不懷疑自己的判斷,冷笑著嘲諷道,“真是夠精明的,配不上你這片心意。”
見好友為自己發怒,鄔少乾反而不怎么介意,含笑說道:“說明這個丹爐本來就該歸你,也只有你才配得上。”
鐘采想了想,爽快道:“你說得對。”他摸摸丹爐,繼續說道,“伴生寶物是二級丹爐,那么我對外就說是黃品下等的資質。”
隨后兩人對視,都樂了。
至于那個掃興的鄔兆虹?誰還記得她啊。
鄔少乾笑吟吟:“待會兒你就把祭壇收起來吧,再列幾張單子,讓人去給你多買些珍藥回來,也好早點開始學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