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稍微發散地想一想,鐘采的心里就油然生出了一絲殺意。
對金豹那伙人。
鐘采反省道:“斬草除根,我應該早想到的。”
鄔少乾一笑:“想不到也沒事,還有我想著呢。”
鐘采也就高興起來:“那你可得多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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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被前世熏陶了十幾年的,鐘采雖說在這輩子也活了差不多的年歲、改變了很多觀念,但終究還是跟土生土長的有許不同——就比如很多事他習慣歸習慣,并不一定能主動往那方面思考。
以前鐘采跟著鄔少乾出城歷練時,見過很多為了爭奪資源而互相廝殺的散修,就連一些大小世家中的族人們,他們在家族里仿佛是兄友弟恭、姐妹情深,可一旦到了深不見底的山林之內,也總會有向同族舉起屠刀的。
原因多樣,或是因為剛好遇見了同樣的寶物,或是因為暗中早有矛盾,又或是為了自己在家族里能占據更多的資源……或是其他種種。
世家族人之所以死得多,外來的危險能占八成,但內部的危機也能有兩成了。
可見情分之薄。
初時的鐘采還挺天真,畢竟沒怎么出過門,加上后娘有自己子女、親爹又不靠譜,他沒得到多少來自家族的教導,歷練時也免不了會對很多事看不慣,甚至心生憐憫。
鄔少乾很快發現了鐘采的弱點,特意帶著他四處見識。
尤其是有不長眼的撞上來時,鄔少乾還手把手地帶著鐘采,一刀將其結果。
鐘采就這樣見了血,才漸漸適應了這個世界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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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再怎么適應,鐘采也不可能變成什么殺戮狂魔,輕易是不會動殺念的。
當臧寶滿放狠話的時候,鐘采的注意力都在姨母孫柳身上,倒是沒怎么留心他。事后回過神,也沒有要想辦法將這人除掉、以絕后患的念頭。
而臧寶滿這種人其實并不少見,且不會因為被放過就感念什么恩情。對這樣的人松松手反而被害的修者多了去了。
這種人沒招搖到面前來尚且還要防備三分,何況是已經對他們下了殺戮命令的,怎么能還當沒發生過?那必然是要被當成軟柿子來捏的。
鄔少乾這樣悄無聲息地他們辦了最好,而且還能對外公有助力,也堪稱一舉兩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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