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的泡泡全都破裂,也不再有燒灼般的動靜,石盆中的“硫酸”被中和了似的,再也沒有其他異常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
屬于是對癥了。
不過鐘采沒有急著下結(jié)論,靜靜地又等了一會兒。
當(dāng)所有反應(yīng)消失、兩種藥液中和過程中的白煙也不再冒出的時候,石盆的底部出現(xiàn)了一種透明的液體——這就是藥液中和后的殘留物。
看起來是非常干凈的,猶若凈水。
然而,鐘采卻是神情凝重。
如果仔細(xì)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那透明液體的下方,還有一層薄薄的灰膜黏在石盆底部。
除了這薄膜以外,居然還有幾根好像絲線一般的活物。
絲線活物在透明的藥液中游走,就仿佛魚兒游弋在水中,非常自由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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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變化都被尤宿看在眼里,霎時間,他瞳孔劇烈收縮,臉色慘白。
這些東西,都是從冰花粉末中得到的——
而冰花又是從他大哥的體內(nèi)生長而出,這豈不是說明,那些劇毒反應(yīng),那些游走的活物,那些殘留的奇異之物,也都是出自他大哥體內(nèi)的?
那他大哥,此刻看似無知無覺、十分平靜,但實際上……究竟在承受什么樣的折磨?
他大哥到底受了多久的折磨?
尤宿不敢想象,無比畏懼。
他的心臟都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讓他好似心絞痛那般地有些佝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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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沒有去理會尤宿的反應(yīng),而是繼續(xù)思索著。
現(xiàn)在,他暫且沒去分析那些殘留物和活物具體是何物,而是重新炮制了一盆藥液,將譚徵身上的寒霜投入進(jìn)去觀察。
其反應(yīng)、最終殘留物與冰花粉末沒有區(qū)別。
隨后,鐘采再次炮制,又將譚徵的發(fā)絲也放入溶液中,進(jìn)行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