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婀娜明艷的女子,就站在了鐘采左邊大約尺的距離處。
這是個嫉惡如仇的女子,性格也很剛硬,嗜好武斗。
鐘采料定,倘若老鄔奪得榜一,這姑娘肯定也要找老鄔切磋的。可照理說,他就算是老鄔的道侶,這姑娘也不會跟他有什么聯系才對。
而這位姿容絕世、英姿勃發的女子,在看到鐘采的剎那,先是很有禮貌地拱了拱手,然后遲疑了一下,就有點不那么禮貌地詢問道:“……敢問鐘丹王,鄔兄是如何磨礪自己,方能練就如此本領的?”
鐘采:“……”
你們斗王之間的事兒,為什么要來問我一個丹師?
而這位翁斗王又說道:“鐘丹王與鄔兄如此恩愛,想必鄔兄之事,鐘丹王了若指掌,因此冒昧請問,還請鐘丹王不要見怪。”
鐘采頓時神情舒緩。
其實翁斗王也不是不禮貌,這話就說得很好聽嘛!
鐘采就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自然不見怪。翁斗王如此好學,讓人佩服。”
眼見翁斗王露出期待之色,他又頓了頓,誠懇地開始講述。
“據我所知,少乾平日里有過不少奇遇,究竟是哪一種才造就他如今的戰力,也不好說。他初時的根基就十分扎實,而后來所受過的最大的磨礪,是堅持不斷地與多位對手交戰——這對手有年輕的人族強者,也有各種各樣的獸類,連綿不斷,除非他力竭,否則絕不停歇。”
翁玉仙若有所思。
鐘采笑了笑:“不知翁斗王是否在獸潮中廝殺過?倘若不曾,倒是可以嘗試一番。若是哪些奇遇之地,能讓翁斗王同時在數人、數十人的包圍中沖殺,也不妨試上一試。”
翁玉仙微微點頭,又追問:“只如此么?”
鐘采露出為難之色,稍作思索,繼續說道:“或許也可以嘗試極端環境?刀山火海冰川雷池,只將自己不斷逼迫到極限,應當有些助力。”
翁玉仙沉吟道:“這種種法子,翁某也嘗試過數種,雖然每每都有提升,但并不如鄔兄。”
鐘采笑道:“倘若去得某種極其逼真的幻境,所經歷的廝殺中,每一場有十多位同境界修者圍攻翁斗王,且這些對手互相配合、十分默契,只有將對手屠戮殆盡后,才能繼續下一場。這般接連一千場、兩千場,期間除非玄力耗盡、重傷瀕死,否則都不可停歇,而一旦玄力與肉身恢復,不論身心如何疲憊,都要繼續交戰……翁斗王是否曾經嘗試過?”
“又倘若在那火海之內任由烈火焚燒自身,皮肉燒盡露出筋骨,在奄奄一息間吞服天材地寶,于火海中強行恢復,再繼續承受灼燒,如此反復,直至大量天材地寶全數用盡,火海對自身血肉再無提升……翁斗王是否嘗試過?”
“還倘若被獸群攻擊,四面八方密不透風,稍稍分神便會被萬獸撕咬吞吃,如此接連不斷,即使壓榨最后一滴玄力,也不可停歇,只能找到每一個空隙吞服療傷寶物,直至寶物用盡,再次瀕死,才能脫身……翁斗王,又是否嘗試過?”
翁玉仙不由一愣。
她的確不曾將自己逼迫到這么極限的程度。
翁玉仙頓了頓,又問:“可還有?”
鐘采樂了,說道:“這些都是少乾做過的,如果還有其他,我也不知道了。”他又提了一句,“你可以再找晁斗王問一問。他那邊或許還有其他法子。”
翁玉仙正色說道:“多謝鐘丹王指點,翁某明白了。”她想了想,低聲詢問道,“鐘丹王在丹道上造詣高絕,不知是否還能有其他法子,也能助翁某一助?如今翁某與鄔兄、晁兄差距甚大,即便也如此艱苦磨礪,只怕也很難追趕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