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要刻意冷淡倪清嘉的意思,他哪有立場啊。
只是陳敬很討厭在每個晚自習后,忍不住想要猜測倪清嘉會不會留下來的念頭。
看見她,會竊喜;看不見,會失落。
那晚陳敬在想,她為什么走了,是因為他不給她抄作業嗎。
于是這晚,陳敬自暴自棄地想,如果她要抄作業,就給她好了。
“陳敬?!?/p>
又是只剩兩人的教室。
倪清嘉沒走,“你真的每天都會留下來學習啊?!?/p>
陳敬點頭。
“那我等你一起回家。”
“不用……”
“我不想一個人回家?!蹦咔寮伟崃藦堃巫幼陉惥磁赃?,連問題目都懶得裝了,撐著下巴看陳敬,“你寫你的,不用管我?!?/p>
陳敬寫錯一個數字,低聲說:“你可以和你朋友一起回?!?/p>
劃掉錯字,“不用……等我?!?/p>
倪清嘉若有若無地笑了一聲,語調輕緩:“你猜,我為什么不和他們一起。”
陳敬搖了搖頭。
“不猜,還是猜不出?”
陳敬聲音沙?。骸安徊?。”
“也是,你這么聰明,怎么會猜不出呢?!?/p>
陳敬繃著臉,不語。
陳敬嚴肅的時候看著很冷,下頜線冷,眼睛也冷。
尤其隔著鏡片,那雙眸一垂下便好似一道無形的屏障,冰錐刺骨的涼意,拒絕周身的一切。
從前是澄澈的湖,此刻是飄雪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