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嘉站起身,沒再看陳敬,匆忙說了句:“我去洗手。”
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她怕多待一秒,多看他一眼,就要忍不住。
垂著腦袋進了衛生間,與鏡中的自己對視,倪清嘉心中五味雜陳。
沒有人教她,對一個人心動兩次要怎么辦。
倪清嘉選擇退縮,還他寧靜的學習生活。
她不想重蹈覆轍。
打開水龍頭洗手,抬頭在鏡中看見后面的陳敬。
他穿好了衣服,倚著門,注視著她。
眼底是化不開的柔情。
“嘉嘉……”
陳敬又叫了她的小名。
倪清嘉喉嚨緊得發澀,沒應他這聲,只是說:“我要走了?!?/p>
陳敬說:“好,我送你。”
倪清嘉搖頭,“不用?!?/p>
她拿了作業,幾乎是慌亂地逃跑出門,怎么也不肯讓陳敬跟來。
陳敬沒堅持,只把她送到門口。
關上門,低頭瞥見玄關處的一把陽傘。
陳敬想,總還有機會的。
隔了幾天,陳敬找個還傘的由頭給倪清嘉發消息。
倪清嘉過了很久才回復,說她回爺爺奶奶家住了,開學才回來。
陳敬沒多想。
高三的假期很短,放得晚,開學又早。
陳敬每天照常自習,聽劉軒扯有的沒的。時而給倪清嘉發個消息,倪清嘉說網不好,回得很慢。
劉軒和同城的幾個好友組了支暑假限定樂隊,有時晚上會在清吧免費演出。他讓陳敬打掩護,還要拉著陳敬看他們的表演。
陳敬去過一次。
他們樂隊走的是暴躁搖滾風,陳敬喜靜,有點欣賞不來。但他莫名覺得倪清嘉會喜歡,他想帶她來。
倪清嘉其實提前三天回來了,但她沒告訴陳敬,陳敬問起來她只說還在老家。
她在躲陳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