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晨,陳敬睜開眼睛。
剛睡醒的眼眸惺忪無神,緩了一會兒才徐徐聚焦。
他怔愣地望著白色天花板,咽了咽唾沫,發(fā)覺喉嚨干得發(fā)澀。但他此時不想喝水,將被子蒙過眼,自暴自棄般憋了十幾分鐘。
昨晚,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他和倪清嘉談了一場戀愛。
倪清嘉抱著他,紅著眼眶說:“嗚嗚,阿敬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那時候就喜歡我……”
陳敬低頭吻她的眼淚,又吻她的唇瓣。
嘗到綿綿甜意,心也跟著發(fā)軟。
一切真實得不可思議。
陳敬閉眼想重回夢境,可如何努力,都沒法再入睡。
床頭鬧鐘響了,陳敬伸手關(guān)閉鬧鐘,泄氣地穿衣起床。
陳敬不是第一次夢見倪清嘉。
以往夢她,多是擁抱或接吻的碎片畫面。但這一次完整至極,像一場電影,他和她從牽手到分手,再到互訴心意重歸于好,真切得如同現(xiàn)實一般。
他摸著xiong口,感覺空落落的。
陳敬對著鏡子刷牙,傻傻停下動作,含著滿口白沫抿了抿嘴唇,觸感無法和夢中相提并論。
失落垂眼,腦中忽地閃過幾個場景。
短短幾秒,鏡中人的臉頰驟然漲紅,而鏡子照不到的下半身正在逐漸鼓起。
只要和她有關(guān),心情就好似坐過山車。一念喜,一念悲。
陳敬強壓下火,洗了個冷水澡清醒。
這么一耽誤,到校便比以前遲。
陳敬停完自行車出來,正好和習(xí)慣晚到的倪清嘉打了個照面。
倪清嘉對他禮貌一笑,主動打招呼:“嗨。”
若是以前,陳敬只會點點頭。他羞于表達,怯于啟齒,只敢在心里偷偷喜歡她。
但是一想到她昨晚在夢里叫他“阿敬哥哥”,今早卻只有一句“嗨”,陳敬好不是滋味。
陳敬想了想,低低重復(fù)她的話:“嗨。”
倪清嘉似有些訝異,沒接話,往小賣部方向去,和他錯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