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是澄澈的湖,此刻是飄雪的海。
倪清嘉全然不懼,視線落在他的唇上。許是今天喝水夠多,陳敬的嘴唇沒有很干,緊緊抿著,雙唇間劃出一條鋒利的線。
倔強得可愛。
倪清嘉眼波微動,起了壞心思。
“陳敬。”
陳敬解完一題準備翻頁,右手被倪清嘉輕輕按住。
她的力道很小,羽毛一樣撓著他,手指彎了彎,蹭過他的指骨。
陳敬沒有抽回,想說話,轉過頭瞥見她晶亮的瞳孔,喉結一滾,又將話吞了回去。
“你怎么這么乖。”倪清嘉湊近幾分,取走他的筆,手指曖昧地一根根扣進他的指縫。
扣到第三根,陳敬縮了縮手,倪清嘉不讓他動,附在他耳邊問:“想不想干點壞事?”
陳敬壓著嗓道:“倪清嘉。”
他出聲的本意是制止倪清嘉,可倪清嘉變本加厲,攀著他的胳膊站起身。
她的椅子摔在地上,發出哐當的巨響,陳敬的心臟跟著響。
倪清嘉的膝蓋抵開陳敬的腿,雙臂環著他的頸,巧笑嫣然:“叫我干嘛?”
陳敬像被她圈在懷里,呼吸一滯,完全想不到她會這么大膽,錯亂地抬頭。光影對她有過分的眷顧,倪清嘉浸在暗處的臉,仍舊美得如同濃烈的罌粟,連發絲亦染著醉人的光暈。
后頸的絲絲麻意電流般穿過陳敬的百骸,陳敬艱難地開口:“別這樣,你先坐下。”
倪清嘉“哦”了一聲,岔開腿毫不客氣地坐在陳敬身上。
陳敬錯愕:“不是……”
倪清嘉眨眨眼,無辜地問:“然后呢?”
然后?
然后陳敬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