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卻神色如常,只微微抬眼:“哦?何出此言?”
李乾見他這般鎮(zhèn)定,心中暗贊,不愧是詩仙風骨。他壓低聲音道:“這報紙雖轟動長安,卻也驚動了李林甫和高力士。他們已攜報入宮,面見陛下了。”
“奸佞小人!”焦遂怒拍桌案,茶盞震翻,茶水橫流。崔宗之亦面色鐵青,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無妨。”
李白一擺手,止住焦遂二人的怒罵,眼中閃過一絲洞察世事的清明,“小友莫要危言聳聽。說吧,那二人又是如何進讒的?”
李乾面露訝色:“你不怕?”
“呵呵!”李白捋須而笑,眼中精光閃動,“李老弟此言差矣。若真有大禍,你豈會這般從容相告?怕是早該催我連夜出城了。”
李乾一怔,隨即撫掌大笑:“好個李太白!果然瞞不過你。”他收斂笑意,正色道出李林甫、高力士面見玄宗的經(jīng)過。
焦遂與崔宗之相視一眼,難掩驚喜。
昔日二人讒言一出,李白必遭貶斥。如今竟能安然無恙,足見天子心中,這位謫仙人的分量依舊。
李白卻突然長嘆一聲,目光投向西北:“王忠嗣下獄,可見陛下攻打石堡城之心已決。擇將、出兵,指日可待。”
他握緊酒壺,“若能隨軍出征,縱馬革裹尸,亦無憾矣!”
李乾聞言,暗自思忖:“石堡城之戰(zhàn),我定要參與。”他忽然抬頭,眼中精光閃動:“機會,總會有的。”
含元殿
久未臨朝的李隆基高坐龍椅,冕旒垂珠間目光如電,滿朝文武屏息肅立,殿中落針可聞。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高力士尖細的嗓音劃破寂靜。
御史中丞吉溫疾步出列,袍袖翻飛間已跪伏在地:“陛下!王忠嗣手握重兵,久蓄不臣之心,更欲擁立太子!此等逆臣”
話音未落,殿中驟然響起一片抽氣聲。
幾位老臣面色慘白,太子一系的官員更是汗出如漿,李隆基眸光一沉,冕旒珠玉碰撞聲清脆可聞。
西北戰(zhàn)云未起,朝堂風暴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