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秋拿下小兩號的拖鞋,換上后,對施聞欽說,“你不用換了,直接進來吧。”
又看了一眼留在鞋柜上的拖鞋,施聞欽緩步走了進去。
他腹部的淤青還沒下去,雖然沒那么疼了,但醫生囑咐他不要有大動作,因此走路要比平時慢很多。
施聞欽站在客廳,視線四下掃過,將屋內的陳設擺設收入眸中。
臥室開著門,施聞欽走了幾步。
江羽秋將脫下的外套放好,轉頭就見施聞欽站在臥室門口,問他:“站那兒干嘛?”
施聞欽好像很驚訝:“怎么只有一張床?”
江羽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然你還想有幾張床?你喝水嗎?”
施聞欽還沉浸在一張床的沖擊里,好半天才問江羽秋:“那我們怎么睡?”
江羽秋拉著調子“哦”了一聲:“我睡床,你打地鋪。”
施聞欽很了解自己:“我不可能,打地鋪。”
地上是用來走路的,他無法接受自己打地鋪。小學學校組織去露營,聽說晚上要睡在草地里,施聞欽直接拒絕了。
雖然是在草地里搭帳篷,但他也不能接受。
江羽秋聲調揚上去,聽起來很強勢:“沒什么不可能,這個家我說了算。”
江羽秋眼睫很長,密密匝匝鋪在眼皮上,像一道線條柔和的眼線,瞪著看人時,整個眼睛飽滿而漂亮。
施聞欽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后說:“你在說謊。”
在自己說完這句話后,江羽秋濃密的眼睫動了動,施聞欽聽見自己繼續說:“賬本的床位費,是指我睡床。”
施聞欽很肯定地指了指臥室里面的床:“里面有我,一半的床位。”
失憶后的施聞欽很難纏,失憶后又失憶的施聞欽仍舊難纏。
江羽秋不跟他辯駁,又問了一遍喝不喝水。
施聞欽拒絕了,朝臥室看了一眼,似乎在搜索有關這里的記憶。
江羽秋察覺到施聞欽的視線后,直接走過去,將臥室房門關上了,“這不在參觀之列。”
江羽秋不讓自己參觀,施聞欽也就不參觀了,他看向用玻璃墻與客廳阻斷的廚房。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洗碗臺,感覺那里很低矮,如果在這里刷碗,一定會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