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聞欽“嗯”了一聲,騎自行車把江羽秋帶回家。
回來后,江羽秋沒去找那只丟失的手套,簡單刷了一個牙,上床沒幾秒就入睡了。
施聞欽卻遲遲睡不著,想到那個變態聞江羽秋手套的模樣,他就感到憤怒。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變態的人?
施聞欽抱著江羽秋生了好一會兒的悶氣,忽然發現江羽秋身上有兩種味道。
他低頭聞了聞江羽秋的頭發,又湊到江羽秋的頸窩聞了聞。
江羽秋用的洗發水是柑橘的,沐浴乳則是199一大桶的茉莉花味。
這些氣味進入到施聞欽的鼻子里,統統都會被貼上化學香精味的標簽。
所以他從來不用沐浴乳,迫于無奈會少量使用洗發水。
江羽秋沒施聞欽這么“自尊自愛”,洗發水跟沐浴乳的量都是用“一大坨”來計算。
平時忽略的氣味,今晚格外明顯起來,一直侵擾施聞欽的嗅覺神經。
施聞欽是不想聞的,畢竟他不是變態。
但這張床這么小,江羽秋又貼他貼得這么近,施聞欽想拒絕都不可以。
——這很煩人,沒有任何私密可言。
施聞欽低著頭,鼻尖蹭過江羽秋發梢,心里如是想著。
自從嗅到江羽秋身上的味道,施聞欽對氣味敏感起來。
尤其是到了晚上,柑橘混合著茉莉香,孜孜不倦地入侵著施聞欽。
施聞欽避無可避,只能被迫抱著江羽秋,很勉強地嗅一嗅。
他想,像他適應能力這么強的人,只要習慣這兩種味道,就不會被騷擾地睡不著覺。
怕給江羽秋造成什么心理負擔,施聞欽很體貼地在江羽秋睡著后,才會做脫敏治療。
一連做了兩天的脫敏治療,施聞欽覺得效果不錯,并且制定了詳細計劃,準備在半個月后結束第一階段的療程。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等到第三天晚上,施聞欽的計劃被一只蚊子打斷。
那只蚊子在生命的晚期,進行了最后的瘋狂。
江羽秋從小就招蚊子,睡前聽到耳邊有細尖的嗡嗡聲,腦海里一直盤旋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