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吭聲的烏尤忽然抬起頭,直直望向白初一:“針灸……可否由將軍來?”
“……”軍醫笑容一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公子可是不信我的醫術?”
烏尤搖頭,他眼中含有幾分期待的看著白初一。
軍醫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他站起身,收拾藥箱,就要走出房間——
“……”
白初一伸手一拽,拽住軍醫不讓走。
她“嘖”了一聲,看向咬著唇的烏尤,“行吧,我也會一點岐黃之術。文玉,你便告知我針哪些穴道便可,他剛經受了親近之人背叛,心里還怕得很,不愛與人親近,并不是質疑你的醫術。”
“……如此。”
軍醫呼出一口濁氣,他低頭看向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中笑意漸暖。
“好,那一會兒一同吃晚膳可好?”
之前也一起吃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白初一同意了:“行。”
“我先告辭了。”
軍醫笑了下,抱著自己的藥箱走了。
等房間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白初一用內力拋過去關了門,然后沒好氣的搬了個椅子,坐在烏尤對面。
“你咋的了啊?文玉又不是什么壞人,你身嬌肉貴的,還碰你不得了?”
烏尤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了另外一個:“你,你受了傷也是他醫治嗎?”
“對啊,文玉跟了我隨軍打仗這么久,醫術出神入化的,沒有他治不好的病。”
“……”
白將軍說到此處,也不由得與有榮焉。
“…………”烏尤不說話了,眼睛又垂了下去,讓人看不見他眼中的情緒。
白初一戳了他半天,都不給個反應,后來也懶得管了,甩甩手去外面看士兵們操練了。
烏尤看著關上的門,也不明白心底那一點點不舒服來自哪里。
他把藏于袖子里的匕首拿了出來,望著出神。
想著那人轉身干脆利落把它丟給自己的場景,想那人想也不想就彎下腰說要背自己下山的動作,想那人雖不寬厚但穩穩當當不會讓他掉下去的脊背……
烏尤握緊了匕首,冷清的眸中有什么在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