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縭得知這個消息時,裴潯野正在專注地給她剝石榴。
明明這種事傭人可以做,但他就是要自己剝,好像他剝的要甜一點似的。
桑云縭看著新聞陷入沉思,自己還沒來得及做什么,葉昀就半死不活了。
葉氏雖說已經搖搖欲墜,但不至于這么快就倒下,裴潯野做的?
既然動了葉氏,就沒懷疑過她嗎?
他不懷疑她?
桑云縭身處泥潭,下意識率先用惡意去揣度他人,裴潯野這樣,她有點看不懂。
他即便喜歡她,也應該不至于這樣無條件相信吧。
桑云縭在頭腦風暴,殊不知,被她看著的人此時正腦袋空空。
一直被桑云縭這么直勾勾地盯著,裴潯野的臉比他手里的石榴還要紅。
他不太自在,又有點竊喜,桑小縭一定是被自己剝石榴的樣子迷住了,裴潯野驕傲地微揚下巴:“桑云縭,你看夠了沒有。”
桑云縭仍盯著他瞧。
裴潯野臉都快要埋進裝石榴的碗里去了,這個桑云縭真是不知羞的。
他只好把剝好的石榴遞過去:“吃石榴。”
桑云縭回神,挑眉:“你喂我。”
裴潯野嘴上說著:“這種事情要自己動手,”但手已經很誠實地拿了勺子將顆顆晶瑩剔透的石榴喂進桑云縭嘴里。
“好甜,”桑云縭點評,“感覺阿野剝的石榴要好吃一些。”
裴潯野被夸得心里美滋滋,于是一口氣又剝了三個石榴。
……
——
這天又是一場暴雨,桑云縭留宿,裴潯野自然是高興得不行,直到手機提示他今晚有雷電,裴潯野表現得有點慌亂。
他聽障的事情從沒有明說過,但桑小縭肯定也猜到了,他想說的,可他說不出口。
好像只要沒有明說,他就是正常的,和正常人無異,一旦說了,弱點缺陷就好似暴露在陽光之下,桑小縭會看得清清楚楚,她會不會不要他,嫌棄他,就像……他們那樣。
吃過晚飯后,裴潯野表現得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