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高高在上的秦王殿下展現(xiàn)出了一種,在市井里摸爬滾打的所謂‘刁民’智慧,咔嚓一下把不愿意的人給來了個鎖喉。
效果比起那些學(xué)子們耗費了不知道多少口舌都好許多許多。
在老母雞們的努力下,孩子們走入學(xué)堂。
按照這個時代的風(fēng)格,也只上半日學(xué),還有半日會去幫家中做些基礎(chǔ)的勞作。
在這遼闊萬里世家三百年甚至于千年的積累,以及那種,文鶴先生口中【淚流滿面,誠懇真誠,完全配合】的世家的努力下,這個政策迅速推進(jìn)。
能養(yǎng)活百姓孩子們的糧食,對于世家的積累來說。
或許真的只是一片鴻毛。
只是往日,這一片鴻毛也不曾拔下來。
文清羽先生只好親自動手。
但是農(nóng)忙的時候,還是得要幫把手的,羽君約安靜走在路上,看著路上熟悉的風(fēng)景,心中想著,是不是要去秦王那里任職,是否要去見這位秦王。
去了她的學(xué)生那里,還是幾個半大孩子見到是先生來了,連忙起來行禮,羽君約笑著把東西給他們,嗓音溫和,還考校了下功課。
那些孩子臉色一繃。
但是都很認(rèn)真回答。
在這個時代里面,學(xué)識,哪怕只是文字,都是極為珍貴的存在,每一個有機會接觸到這些的孩子,都不會想要放棄,都無比珍惜這樣的機會。
“謝謝先生。”
他們都很恭敬地行禮。
羽君約溫柔回應(yīng),然后起身,看著那些孩子們開心地離開,抿了抿唇,對于是否要前往秦王那里,這位樂師漸漸有了自己的想法。
“羽姑娘,真的好興致啊。”
那位來自于附近城池當(dāng)中的琴師宋采文站在田壟外面,一身青袍,背著琴盒,安靜等待著,羽君約倒是有些疑惑了,道:“先生是……”
宋采文沉默了許久,道:“羽先生的琴音,已如化境了啊,當(dāng)真應(yīng)該前往帝王身邊,為帝王撫琴,當(dāng)今天下大變,秦王殿下開疆?dāng)U土,定鼎立名,此刻正是你該去的時候啊。”
羽君約忽而想到了年少時候,在應(yīng)國皇室之中的經(jīng)歷,她抱著自己的東西,回眸看著田壟當(dāng)中,自己的學(xué)生們,徹底做出了自己的決定,輕聲道:“或許吧,但是……”
“我現(xiàn)在,正在為秦王撫琴了啊。”
宋采文怔住:“什么?”
羽君約卻只是微微笑了笑,她告辭離去,路過的人們都和她閑談,都很客氣和尊重她,有兩個才七八歲的孩子和她一起走,羽君約聽著風(fēng)聲,打算要回信給老師,說自己就不去了。
故人,有時候就只是故人才是最好的。
故人之事不忘,故人卻不必去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