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翰文披著衣服走出來,看著那里,看到諸多文質彬彬的夫子們臉龐都漲紅了,氣得手都在發抖,他孫子回答道:“聽說是為了王上的及冠禮,王上說要千金。”
“千金?”
南翰文驚愕了,覺得這個數字很微妙。
一千金,理論上相當于萬兩白銀。
但是在黃金換取白銀的兌率上,千金基本上可以換到一萬兩千兩到一萬三千兩白銀。
相當于王上年少時在回春堂的一萬三千個月。
這輩子的錢都有了。
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給的,這個分量是這幫名士們能拿出來,卻都會肉疼,可雖然肉疼,為了蹭著秦王及冠禮這個,足以讓自己的名字名垂后世的事情,卻也都會一咬牙出錢的。
南文杰道:“爺爺,您不再睡會了嗎?”
南翰文之前還頗為疲憊,此刻卻神采奕奕,道:“有好看的樂子,誰睡啊。”
南翰文沒少受這些所謂的大文士,大名士的輕慢,如今看著這幫家伙面容漲紅,袖袍揮舞的像是大公雞的羽毛,因為驚怒而拉高了語調說話,說不出地痛快。
睡覺?
哈,睡什么睡!睡個屁!
看樂子。
雖然是嚴肅悲苦,心中渴望天下太平的老書生,可是對于樂子,卻也有著天然的趣味性,尤其是看著這幫,表面上兩袖清風,實則輕易可以拿出城中百姓一生積蓄的名士的樂子。
南翰文讓自己的孫子拿了一把茴香豆,就在窗臺上擺開,溫一壺黃酒,倚著這長風,難得有一些清閑的日子,看這幫人的跳腳,塞一把豆子往嘴里,喝一口酒。
大笑,可笑聲里,卻又多有苦澀。
荒唐,可笑,荒誕。
如此天下。
只以美酒下腹罷了。
其實,南翰文不知道的是,某位天資縱橫,器宇軒昂的秦王殿下,其實原本是打算,先拿出一千金,然后過一會兒就擺出來一個,前百個只要九九八。
前十個只需要八八八。
被房子喬強行攔住了。
“要錢不寒磣,這樣就寒磣了,師弟。”
溫潤如玉的內政大才直接搬出王通夫子了,道:“既然要的話,就強要便是。”
秦王道:“強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