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他只是個守城的軍士,錯以為了這少年武散官的目的,那時候他也還年輕,一腔熱血,大聲喊道:
“大人是要外出攔截嗎?”
“馬戰重刀不利。”
“請接槍。”
那時候的他抬手把手中的槍拋飛出去,沖出去的少年郎抬手握著那一把陳國的制式長槍,順著馬的沖鋒,抬手一擲,長槍帶著風,洞穿了一名臉頰有傷疤的犯人。
那犯人正在準備對一位溫和的老人動手。
那時溫和文雅的老人抬眸含笑,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道門祖文遠。
故事仿佛開始輪轉起來。
那時候一腔熱血未曾寂滅的守城軍士,現在胡子拉碴被排擠在外的游擊斥候,時間多么無情,這斥候校尉張了張口,手中的兵器落在地上了,他不知道該怎么樣稱呼眼前的人。
不知道該說什么,不知道該以怎么樣的心情,看著那一日沖出城防的少年武散官,在七年之后,用這樣的姿態重新走來了,只是許久許久之后,他閉著眼睛,道:
“世事無常啊,大人。”
“也只是,努力活著罷了。”
秦王回答:“是啊。”
“世事無常。”
這四個字,亂世里的許多感情,也就已經道盡了。
這一支大軍從赤龍秘境出發,抵達了一處修養補給的道路,畢竟是這樣的大軍,其中有幾次被發現,發現他們蹤跡的,幾乎都是當年魯有先麾下的校尉。
但是可惜,全部都被拿下了。
遠遠看著,似乎已經可以在這時的天色里看到陳國城池的影子,秦王笑著道:“這里的路,我可實在是太熟悉了。”
段擎宇道:“是之前已經做過了調查和準備嗎?”
秦王揚了揚眉毛,回答道:“你要是這樣說的話,倒是也沒有什么問題,不過,我這個調查和準備,可實在是太早了,大概六年前,我那時候在陳國犯下了大的事情。”
“大概是闖了陳國的皇宮,殺死了陳國的宰相,劫獄帶走了岳帥和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