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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令 第984節(jié)（第2頁）

卻也只有帶領(lǐng)數(shù)百人，在戰(zhàn)場上征戰(zhàn)的小將。

卻如何能夠和此刻氣吞萬里的秦王相比，更何況，李觀一又非獨自一人，那匕首拼盡全力地刺出去，卻被一只手掌攥住手腕，秦王沒有出手，左右已有大將攔下這司禮太監(jiān)。

樊慶的手掌用力，匕首墜地，叮當作響。

秦王看著司禮太監(jiān)，道：“……帶下去吧。”

“公公，你我之間并無仇怨，留下一個善始善終。”

樊慶松開司禮太監(jiān)的手掌，司禮太監(jiān)看著秦王，淚流滿面，跪在地上，連連叩首道：“……奴婢知所言荒唐大膽，但是，秦王殿下，可否給奴婢戰(zhàn)袍一角。”

越千峰大怒：“大膽！”

“一介閹人，怎敢要秦王之戰(zhàn)袍，你欲做死耶？！”

李觀一抬起手，攔住越千峰，看著眼前這面色沒有多少血色的太監(jiān)，道：“若以秦王論，孤不可能給你。”

司禮太監(jiān)的神色一黯。

卻見秦王忽而拔劍，清越的劍鳴聲中，只是取下一角戰(zhàn)袍，長劍歸于劍鞘之中，那一角戰(zhàn)袍翻卷落下，李觀一輕聲道：“但是終究是故人。”

司禮太監(jiān)咧了咧嘴，不知想笑還是想哭，忽又想起往日。

那時候的陳鼎業(yè)是個閑散不得寵的皇子，早已不在宮中。

他就是個小太監(jiān)，沒有后面靠山的太監(jiān)，活得極苦，誰人都能欺辱兩分，只有那位神將會對他道謝，在喝醉酒被攙扶上馬之后，會舉起酒馕邀請他共飲，說什么兄弟共飲。

自己誠惶誠恐說殘缺之人，說不得兄弟。

那青年卻只放聲大笑。

說男兒有膽氣，何必在乎其他人。

司禮太監(jiān)輕聲道：“果然是您的子嗣啊，殿下和太平公的秉性，何其相似。”

在諸多名將的包圍之下，這個身上中箭的太監(jiān)握著匕首，不斷刺擊那一角戰(zhàn)袍，他沒有什么武功，也只能夠以此來為君復(fù)仇，然后把匕首拋下，呼吸喘息，面色煞白。

這個曾經(jīng)拼死沖入火場，看到了那位神將最后一面的宦官卑躬屈膝了一輩子，這一次，終于把腰肢挺直了，踉踉蹌蹌走到了陳鼎業(yè)尸骸之前，咧了咧嘴，往下拜下。

然后就再也不曾起來了。

男兒有膽氣。

縱是敵對，太平公。

咱此般。

可算是男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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