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一的動作頓住,他有種驚愕:
“天下大變的時候,對大將的妻兒老小動手?!”
破軍道:“青史當中這樣的事情還少嗎?陳鼎業(yè)當年所做之事,豈是獨一無二的嗎?”李觀一緘默許久,道:“如此對秦玉龍將軍不忍,且與鎮(zhèn)北城一封手信。”
“讓岳帥不必強壓戰(zhàn)線,給秦玉龍將軍處理此事的余裕時間。”
破軍看著李觀一,道:“主公,他畢竟,是敵軍之將。”
李觀一道:“我所破者,應國之天下也;豈能以此裹挾,反令得忠臣良將,家眷受辱?”
破軍乃行禮,于是李觀一給岳鵬武寫信告知這樣的事情,岳鵬武同樣是秉性剛直之人,故而沒有趁勢打壓,而宇文烈也寫信告訴了秦玉龍這件事情。
雖然說賀若擒虎和魏懿文都希望宇文烈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但是宇文烈冷傲,只稱病不見,讓這兩人吃了個閉門羹,在他們兩個呆了幾個時辰,無奈離去的時候。
卻聽到了宇文烈撫琴低吟破陣曲的聲音。
賀若擒虎無奈,魏懿文聽他唱破陣曲,道:“好曲調。”
賀若擒虎道:“他中氣十足,九重天的武將,就算是不統(tǒng)率兵馬,也是天下頂尖的武道高手,什么病能難得倒他?他就是不想見你我。”
非但是不見,還故意告訴這兩位神將,名相他不想見。
此人的倨傲,可見一斑。
若是看得上眼之人,就算是一個乞丐,宇文烈也可以和他喝酒;而若是看不得的人,就算是曾經在戰(zhàn)場上生死與共的天下名將,以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他也當做垃圾。
魏懿文只是道:“宇文烈將軍,還是太過于清傲。”
“這樣下去,不是好事情。”
賀若擒虎冷然道:“還虧得你和我?guī)退麛[平了之前的事情!哼,豎子不知道禮數!”宇文烈之前幾乎是斬了郭衍君滿門,影響極惡劣。
賀若擒虎,魏懿文等老將和文臣力保宇文烈無罪,姜遠認可,更是表現得是那郭衍君自己所作所為,和他無關,對于宇文烈,非但沒有怪罪,還更加封賞。
只是眾人都知道,這只是恩寵越加,內情實薄。
宇文烈寫信告訴秦玉龍此事。
秦玉龍乃江湖豪俠出身,怒發(fā)沖冠,只因為家國的事情,不能夠舍棄邊關,和岳鵬武交鋒的時候,岳鵬武將李觀一的信給他看了,秦玉龍終于放下最后的擔憂。
如果說是賀若擒虎,甚至于太師姜素。
說你可以去解決你的家中之事,我們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偷襲你,秦玉龍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但是李觀一和岳鵬武的承諾,他認。
當即在夜色之中馳騁數日,奔騰回都城之中,見得了妻兒都安全,秦玉龍的心才松了口氣,薛佩君之前冷靜勇敢,表現得非常堅定,但是見到秦玉龍的時候,就不由心痛悲傷,淚流不止,將這些日子的傷心事都說出來。
秦玉龍只覺得心中火起,對于應國的失望也越來越大。
只是恨不得提槍去闖禁,他緘默許久,抓住薛佩君的手掌,似乎下定了決心,道:“佩君,我們走吧。”
薛佩君那時候剛剛把孩子哄睡著了,聞言愣住,道:
“走?去哪里?!”
“要去江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