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一只穿一身尋常我的圓領袍,自這天下最強的一批文臣武將當中穿行而過,神色沉靜,道:“諸位,請起。”
“諾!”
李觀一坐在上首處,李昭文的座椅比他的位置更低一些,卻只微笑道:“觀一。”李觀一打了招呼,就已落座。
目光掃過前方,道:“諸位也知道為何來此,此番姜高誅姜遠,應國大勢變化洶涌,姜高上位之后,大刀闊斧,將姜遠原本的政策盡數修整,不日當有大戰。”
“諸位覺得,該如何?”
眾人對視,越千峰道:“事到如今,我等皆知要戰,應國也知道要打,恐怕問題的關鍵就在于,什么時候打這一仗,以及,要如何去打。”
“吾等只是戰將,做這個決定的,只有陛下你。”
“麒麟紋旌旗所指之處,吾等自奮勇爭先而去。”
李觀一道:“好,那我覺得。”
“三日之后,便即開攻!”
即便是越千峰也未曾想到會是如此之快,神色隱隱驟變,下意識道:“三日?”
秦皇道:“破軍先生,早已有調動兵力,足以。”
“輕騎簡行,出其不意。”
“這一戰和往日不同,往日這天下大戰,皆是諸多勢力之間的制衡之戰,需慢,需緩,而此刻不同,此刻已是最后一戰,你死我活。宜快,不宜慢,宜早不宜遲。”
“對,誠然,如同諸位所想象的那樣,若我等繼續發展下去的話,兵家糧草,會比起現在更扎實更厚重。”
“但是應國也會不斷恢復被姜遠所消耗的元氣。”
“我等積累糧食,積累兵甲人力,到底積累到什么時候,才算是個頭?”
“要不然,積累一萬年么?”
眾多臣子,武將的神色都肅穆變化,他們意識到了秦皇的決意,那高坐的君王起身,少年時候的神采飛揚,已經化作了一種俯瞰天下的沉靜感,他道:
“兵甲,糧草,只需有此一戰,便可。”
“天下大勢如此,所有人都覺得,時間不站在我們這里,覺得我們在五年之后,十年之后,都會更強大,但是這是一種麻痹,因為在我們的壓迫下,在這個未來的壓迫下,姜高和應國,也會迎來一次新的快速提升。”
“未來的變數,太多了。”
“我們要現在。”
“在姜素,應國覺得,我們會選擇休養生息的時候,我們出擊,便是占據了先機,而此刻,應國的國內民心動亂,天時地利人和,我等占據天時和人和,軍心如鐵,是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