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魯有先這一枚暗子。
可沒有想到,那西域竟然變更了聯(lián)盟。
狼王和李觀一交鋒,大軍也廝殺,但是這白發(fā)的老邁梟雄眼底,震怒不多,更多是驚訝,似乎是發(fā)現(xiàn)自己本該單手就壓制住的晚輩,竟然已成長到了,可以把自己給掀了個筋斗。
眼底的驚訝之后,就是一種贊賞之感。
他一連道了三個好字。
和對‘晏代清’不同,見那溫和文士,以狼王的秉性和殘殺,只想要將那人的手腳都折斷,埋到甕里面,讓他活下來看著這世界。
可是看著李觀一,看著這個年輕的將軍,從一開始被他抓了尾巴,打得只能靠黨項王大勢狼狽存活。
到了第二次交鋒的時候,借助武道傳說,借助奇兵。
李觀一已經(jīng)可以和狼王對攻。
可那時候大勢也在狼王之手,是那活該千刀萬剮祖墳冒煙渾身生爛瘡疤的晏代清毒計,把大勢給掀了。
第三次他攻城被李觀一攔下,如今算是第四次交鋒。
大勢已被這年輕的將軍拿在手中了,武功,軍勢,甚至于氣度,都已經(jīng)不再是在那夜門關(guān)城之下初次相逢所能比擬的了,已是沉靜,已是有膽魄。
已如名將。
已是神將!
這樣的蛻變,卻是狼王帶來的強(qiáng)大壓力之下改變的,狼王猶如一把大錘,一下一下鍛打,將李觀一從鎮(zhèn)北城以來,一連串的大勝帶來的燥氣都給打磨干凈,徹底成為此刻模樣。
也因此,狼王親自看到了這一個過程。
當(dāng)然,狼王心里只是遺憾,遺憾沒把這小子在羽翼沒有豐滿之前就帶回去當(dāng)太平公。
可李觀一成長起來,他亦是覺得痛快。
即便是在這樣的絕境之下,狼王的部曲仍舊保持有相當(dāng)?shù)膽?zhàn)斗力,李昭文,燕玄紀(jì)率領(lǐng)軍隊和對方廝殺在一起,并不落于下風(fēng)。
最關(guān)鍵的是,西域那邊的箭矢幾乎無窮無盡一樣,
連綿不絕地射殺出來。
只是死死壓制狼王的前方軍。
導(dǎo)致狼王部曲完全不能突破出去,被堵在了戰(zhàn)場上,陳文冕嘗試了幾次,都被那箭矢齊射壓下來了,此刻李昭文又趕上來,他和胥惠陽兩人合力才能對抗住。
只回身看去,只見得西域人的箭矢連綿如同雨水一般,西域人擅長騎射游獵,但是不擅長配合,更何況如此刻一般的箭雨連綿?
陳文冕有經(jīng)驗,若是一個西域射手和一個中原射手,大概率會是西域勝,可若是百人對百個,那勝率就會到了一半,而若是千人以上的配合,西域十次有七次會敗。
陳文冕瞬間意識到真相:“……換主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