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夸。”
他的嗓音清越,眉宇清澈含笑,薛霜濤捧著果子站在那里,看著這紅塵中的少年人,有賣花郎笑起來,在花籃里面找到了一枚好看的,給少年插在鬢角。
琴音灑脫,外面的雨水落下。
那眉宇飛揚,是江南的游俠兒,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江南的雨,還是這樣朦朦朧朧的啊。”
少年放下胡琴,氣質灑脫如風,和之前既然不同。
煙雨江南又一朝。
已上二重樓。
境界,突破!
我鑄身了
那少年人撫琴的手指停下來了,可是那琴音卻好像還在人們的耳畔,在這個茶館里面回蕩著,就連外面的雨聲似乎都變得遙遠起來,那少年的琴音瀟灑,人們回過神來,看到他已坐在那里,端著茶水喝著。
他舉起茶來遞過去,茶湯是有些淺淡的,讓那邊的少女就茶吃無花果的果干,這樣的果實盛產于西域,在陽光和粗狂的風下面變得干了,卻還是很甜,江南的粗茶卻正好沖淡了這樣的味道。
“怎么樣,這樣就好吃了吧?”
“一咸一甜,永遠不會有錯的。”
少年得意地揚了揚眉,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裳,袖口鑲了白邊,本來是有些過于素凈樸素了,可是鬢角簪花,讓他的氣質一下變得活潑熱烈起來,他坐在那里向大小姐解釋吃法。
旁邊茶桌上卻有年輕的女子羞澀地低下頭去。
那邊的大小姐口中品咂著這一首詞,覺得真是才氣縱橫,想著這家伙一定會說,又是十年逃難的時候,遇到了某個大才子吟誦過這一首詞,但是這一首詞卻是很好,卻忽然臉色一下羞紅了。
她瞪大眼睛,像是終于反應過來,把這一首詞的那一句念叨了幾次。
白皙如玉的臉龐肉眼可見地沸紅。
忍不住抬起腿輕輕踢了下李觀一。
一張臉通紅,結結巴巴道:
“你你你!”
“啊?我怎么了?”
大小姐滿臉通紅,悄聲道:“你為什么寫這樣一首詞還唱出來?”
李觀一微笑道:“這不是我寫的啊,是我逃難路上遇到了一位叫做柳三變的大才子,是他在井水旁邊吟過一次,我記性很好,所以就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