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差距太大了,大到了趙大丙抬起手來,卻只是尷尬地撓了撓頭,可是李觀一卻是直接伸出手臂,勾著了這車夫的肩膀,道:“趙老哥,鹽焗花生還有沒?”
趙大丙微怔,旋即嘴角勾起,那笑意就止不住了。
開府儀同三司,秦武侯?。?/p>
這回去了,不得要讓那家伙都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趙大丙拍了拍xiong口,道:“那不廢話,出來日曬雨淋吃干糧的,就得要有這些個鹽口重的玩意兒,才能頂得住,要不然的話,做什么事兒都沒精神的?!?/p>
他掏出一堆的鹽焗花生塞給李觀一。
薛霜濤讓趙大丙和那位負責中州長風樓的人離開了,然后她伸出手,緩緩按在了馬車拉著的車廂,道:“這里面的,就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她有些吃力地打開來,就算是有陳清焰這樣的武道高手教導,但是畢竟時間短暫,大小姐此刻境界也只是二重天水準,在這個年歲來說,算是天賦異稟。
在此刻攪動起來的天下來說,卻有些不夠看。
這亂世動起來,便是上上下下,混作一團。
斷沒有二重天的對手只是二重天,甚至于一重天的道理。
譬如夜不疑他們,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將領,武功已算是不弱,家傳淵源,未來可期,但是他們的對手或許是蕭無量,或許是宇文烈,甚至于姜素,這才是亂世的匹配機制。
抓住要害死命得狠踹。
讓初出茅廬的人就面對第一神將。
李觀一看到車廂里面的東西,里面是一個一個的大箱子,從車輪往下陷下去的痕跡來看,倒是頗沉,薛霜濤笑著對李觀一道:“我們從陳國運送了許多上好的瓷器精品?!?/p>
“在這里可以賣出很不錯的價格?!?/p>
“那是給世家和王公貴族們的禮物,至于這里的,就是給你的了……”她伸出手打開一個匣子,里面是一張張紙,上面有文字,手印,李觀一看過一眼,神色緩緩凝固。
薛霜濤輕聲道:
“是江南十八州周圍這些州郡百姓的賣身契?!?/p>
“薛家很輕易就得來了,但是世家不放人,這算是他們常用的做派了,吃了好處不吐骨頭,地頭蛇欺辱過江龍,錢給了,賣身契也給了,甚至于地契也給了?!?/p>
“什么手續都是符合律令和法條的,可就是不放人,不給地,和官府勾連在一起?!?/p>
“他們還自詡得了便宜呢?!?/p>
薛霜濤忽然得意地笑起來:
“他們可沒有想到秦武侯。”
“這些賣身契,我想,對你來說應該會很有幫助?!?/p>
李觀一知道這些東西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