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了個逼的。”
“俺在軍中,見過許多漢子,沒誰有這般氣魄,娘的,讀書人都說兇人是那種見面三句話就開打的,如將軍你這般,見面一句話不說直接戳死的,才是兇悍啊!”
“將軍以前該不會是哪座山上的賊頭兒吧?!”
李觀一心情平復,笑罵一聲,道:
“我確實是個山頭上的。”
“手底下幾百萬人。”
尉遲雄瞪大一雙熊眼,耿直道:“將軍又說胡話了。”
“將軍現在去哪里?”
李觀一道:“回去。”
他兩人騎馬而去,而在其身后,李國公屏退眾將,看李玄業的尸身,李國公道:“匹夫啊,往日貪墨些錢財便也罷了,而今這個時候,都管不住自己的手,死了好。”
“不死,我家基業難免被這些人所害。”
“夏侯,你覺得如何?”
夏侯鍛沉思,回答道:“那個所謂天格爾并不是尋常匹夫,這般氣焰,殺如李玄業公子這樣的人物,竟是絲毫沒有恐懼。”
李叔德道:“我等終究需要他的力量。”
李叔德雖然沒有了少年時候的豪情,但是卻仍舊聰明,他知道這個時候需要的是讓李觀一放下芥蒂,是以親自持劍,在李玄業的身上留下傷口。
就是告訴眾人和李觀一,殺李玄業也有他的份。
是告訴李觀一,他不會此刻說的好好的,安全之后就翻臉不認人,是要讓李觀一安心。
李叔德慨然嘆息道:“有勇有謀,也有一股梟雄戾氣。”
“天下偌大,英豪輩出啊。”
“只是此劍,卻也斬斷了我收他入麾下的可能性,倒是妙招,好手段。”
李觀一和尉遲雄往回趕,沿途所見,城中風光也不如往日,兩個都沒什么話說,尉遲雄一路欲言又止,最后一咬牙,這鐵塔般大漢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
“那個,將軍可否幫我一個忙?”
李觀一道:“什么?”
尉遲雄道:“我本想著隨將軍這一次沖陣,撈了個軍功,回去換個六七品級的將軍玩玩,可是這一次我隨著將軍你去搞李玄業。”
“本來以為你就是揍他一頓狠的,沒想到將軍你就直接戳死了他。”
尉遲雄有種‘今日當真開了眼’的驚嘆感,又有一種暗爽,道:“我今天和將軍一塊過去,被人瞅著了,那些個家伙表面上不說,暗地里一定把我的名字給記在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