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搶先發難,將蘭文度親信都錘死。
而后告知諸人,道:“今日此事,皆我一人所做,他日陛下論起罪狀,你們不必隱瞞,皆將罪責,推占我一人之身便是,你們的官職在我之下,被我要挾,卻也是無能為力。”
其余諸官將皆拱手,道不敢。
只是
蛻變!
魯有先前來盟約之后。
文士文鶴斂眸,中途告退出去,看著天空發呆,過了一會兒有聲音傳來:“堂堂文清羽,竟然會在這里,垂頭喪氣,出神發呆,倒是讓人看了可笑,可笑。”
文鶴眸子轉動,看向旁邊,晏代清雙手籠在寬大袖袍里面,身穿冬裝,袖口邊緣和領口都籠著一層絨毛保暖,目不斜視看著前方,道:“人心難測,總也算不清楚。”
“失敗一次,倒也不算什么。”
文鶴道:“是成功了……”
晏代清怔住,他是后勤之才,對于謀己之事,不如文鶴文清羽,道:“可是,你準備的棋子蘭文度,不是已經被錘死了嗎?”
文鶴笑一聲,一手托腮,盤膝看著這西域,回答道:“蘭文度么……我給他的二十萬金銀,最后可不只是落在他自己的手里的,滿城上下,大小官員,皆有分潤。”
“魯有先名將,剛直,肯定會發現不對,但是錘殺蘭文度,是超過我的預料了……果然是名將啊,可是,這計策算的其實不是他,也不是陳鼎業,而是人心。”
晏代清道:“什么人心?”
文鶴道:“人心貪財否?人心思危否?”
“人心懼死否?”
“蘭文度世家出身,他都被錘死,城中受過他恩惠之人,會怎么想?必是人人自危,魯有先錘殺蘭文度,卻是親自在這不可撼動的城池內部,打出了一條條裂縫。”
“再如何堅不可摧的城池防守,也是由人去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