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天武者的悍然一擊,竟然在三十個呼吸之內就可以痊愈……雖然消耗了一部分自身的氣血生機,但是,就連功體的氣息流轉都沒有受到干擾。”
“這還只是剛剛入門。”
“武道傳說的功體……”
李觀一此刻對于何為武道傳說,更有清晰地認知。
對于此刻正在和這青袍長生客糾纏的太姥爺,心中多少有了一絲擔憂。
銀發男子注視著李觀一的傷勢痊愈,自語道:“確實是當世豪雄,恰逢亂世,當能立不世之功,可是兵家所言,一將功成萬骨枯,也是不假。”
“你的身邊,必會腥風血雨。”
他當年將瑤光送入觀星一脈便是因為世外三宗隱居于紅塵俗世之外,可避開西域魔宗,而今見李觀一秉性,以其眼力,已可見到后者身上必會有諸多危險之事。
雖贊許此人,卻對女兒陪伴身邊,決意不可。
公孫家諸事解決,平緩了不過數日,萬明逸和公孫飛雪等人卻忽然發現了失蹤許久的【公冶伯虛】,此人未死,可是卻是極為狼狽,給人直接釘入棺材里,餓了十幾天差點餓死。
一張臉紅腫無比,似乎是被數十個彪形大漢圍毆。
但是詢問周圍村鎮百姓,卻說,根本就是公冶伯虛自己做的,他雙手各自扇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個大嘴巴子,每扇了一巴掌,就說一句自己胡言亂語,每扇一下就說自己嘴巴沒門,說自己用嘴放屁。
如此扇了足足數個時辰,一張臉都腫成豬頭。
可是再詢問他,他卻不知道發生的事情,只是臉色煞白如雪,說自己那一日獨行,卻見了牛頭馬面,黑白無常來拿他,死命掙扎了一番,其余則是昏昏沉沉,皆不知道。
只是被救回去的時候,去了公孫世家將養,恰見遠遠的,路過屋檐下的銀發少女,明明沒有記憶,可是公冶伯虛卻是身子一顫,控制不住,仿佛那種恐懼都被烙印入了身體一般。
噗通跪地,兩股戰戰,褲襠都shi了一片。
似是遭遇莫大的驚嚇。
銀發男子斜躺在屋檐上吃桃子,神色冷淡從容,倒是沒有什么前輩氣度,旁人也見不得他,他素是狷狂,但是乞兒出身,雖不是什么正道,但是卻也沒有旁人罵他女兒兩句就sharen的性子。
sharen性命,不可輕奪,武功于他而言,并不是凌駕壓在旁人腦袋上的理由。
但是他也極惱恨那混蛋。
嘴臭是吧?
多打幾個巴掌便是。
只是這當年的乞兒卻也沒有想到,光鮮亮麗的公冶伯虛這個世家子弟,竟然慫到這般程度,當年他被人亂棍打得半死,卻也咬緊了牙,不肯低頭半句,定是要保護懷里的饅頭的。
釣鯨客看著遠處的天空,微微皺眉。
在他的感應之中,似有一股猩紅之氣正在靠近。
這也是為何他不曾離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