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已經(jīng)逐漸冒頭的那些燥氣和躁動感,都被秦王的三箭擊破了,這些華麗的府邸空在那里,恰是那陳國和應(yīng)國打算說是修筑王宮。
李觀一直接把這一片原本的世家之地劃給他們。
又在旁邊劃出一片空地,或者推倒墻壁相連,或者設(shè)計新的建筑風(fēng)格。
李觀一踱步過去的時候,見到這里的工匠和匠人都已經(jīng)開始忙碌起來了,其中還有不少是有武功的人,以及墨家子弟——
或許是實在是想要迅速腐蝕秦王,陳國應(yīng)國的修筑速度相當(dāng)快,只是李觀一卻沒能發(fā)現(xiàn)那南翰文。
卻在數(shù)日前,蕭紹輝看著,針砭時弊,名動天下已一甲子有余,當(dāng)年澹臺憲明來到這里的時候,遠(yuǎn)不如馮玉凝的聲望。
這位右相本來都已經(jīng)辭官歸隱,安享田園。
后來因為薛道勇踏上了朝堂,這些個文武百官就又想到了他,千辛萬苦地將這位歸隱的老人帶來,制衡薛道勇的存在。
南翰文見到他的時候,右相穿著一身樸素的衣裳,素來是有風(fēng)骨的,南翰文前去的時候,這位右相還在翻看公文,見南翰文回來的時候,一臉驚愕。
連忙要人前去取出衣裳給南翰文換上。
同時把住了南翰文的手臂,擔(dān)憂道:“翰文啊,你如今不是在江南十八州里面,負(fù)責(zé)對秦之計嗎?為何突然回來,可是那里又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嗎?”
南翰文道:“秦王剛剛封王,四方皆平定,沒有什么異樣,我們安排好的對秦王的計策,也都還在往前推進當(dāng)中……”
右相馮玉凝松了口氣,道:“那便好啊。”
他帶著擔(dān)憂,眉毛都皺起來,正色道:“秦王驍勇,我大陳如今,正處于三百年來,最為岌岌可危的時候,需得要上下一心,君臣合力,共克時艱,才有可能度過此番危機?!?/p>
“若是有誰,膽敢在這樣的大事上面,有所阻攔,便是國家之罪,便是百姓之?dāng)常褪遣缓隙Y數(shù),簡直便是賣民之人。”
“若有此人,翰文告訴我,我馮玉凝就算是拼上了這一條老命,我也會幫你掃平一切障礙,大丈夫讀書,行到我這樣的年紀(jì),這輩子也沒有什么遺憾了,倒不如為了家國而赴死?!?/p>
“如此,縱死亦是無憾了?!?/p>
白發(fā)的右相輕聲自語:“為國家而死,死得其所。”
“魯有先這樣的武夫,尚且可以殉國。”
“你我這樣的讀書人,難道沒有這樣的風(fēng)骨,難道又比他差了嗎?麒麟軍中有豪雄英杰,我大陳偌大的疆域,三百年國祚和文脈,豈能差他一股氣?”
南翰文換了衣裳,喝了一口熱姜茶,總算是把身子稍稍緩和過來了,聞言動容,道:“右相,我確實是有事情要稟報?!?/p>
馮玉凝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