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個老藥叟,要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要不是我鄰家回去的時候,告訴我你在這里等著,我今兒就不出來了,這般大的雨,在院子里面熱一壺茶,烤幾粒花生吃吃才舒服。”
“這位是……”
他看著旁邊青年,眼底疑惑:“你熟人?”
老掌柜的道:“是個好心人,把我撐傘帶來了。”這酒館老板只見得了李觀一一次,即便是回春堂管事,這幾十年里面,迎來送往的藥師學徒也不知多少了。
七年時間,改變了太多了,他們似乎未曾認出來這年輕人,卻也開了酒館的門,邀請那青年一起進來坐坐,店家的手腳麻利,把這酒館的窗戶簾子拉起來,里面亮堂堂的。
又自取了些芹菜花生,醋泡花生,蒜泥皮凍,還有先熏后鹵的豬頭肉,切了一盤拿出來,費勁兒搬來了一個小火爐,道:“今天頗有雅致,就喝點好酒。”
老掌柜的臉上也難得有一絲絲笑:“想要喝酒就直說。”
“還說什么雅?”
“咱們這地方有什么好雅不雅的?”
那胖乎乎的店家卻不服氣了,道:“你這話說的,難道說雅不雅,還和有沒有金子相關聯了嗎?你且聽好了,我這個地方,今日卻有三種雅趣。”
“本來沒有打算來,今日來的,便是第一樁雅趣。”
“今日本以為,就是你這老藥叟一個,卻又有個新朋友,便是第二樁雅趣。”
胖酒館店家的聲音頓住了。
老掌柜的打算聽這好友的笑話,卻故意問他:“第三樁雅趣在哪里?”
胖店家支支吾吾了半晌,卻只是笑:“為了喝酒,而不得不去編撰出雅趣這事情來,本身便是一件雅趣了!”
“哈哈哈,這些事情,皆不重要。”
“來來來,喝酒喝酒。”
胖酒館管事把酒倒出來了,不是什么名貴的美酒,不能夠和陳皇皇宮里面的御酒相提并論,卻自有三分清冽之感,對著這落雨飲酒,閑散聊天。
老掌柜道:“這位小兄弟倒是面熟。”
“只是在這附近卻似都沒有見過。”
“不知道這些年做得什么事情?”
青年端著一杯酒,看著眼前老者,故人,卻未曾說什么身份明朗,只是對飲,笑著道:“卻也和老先生做的事情沒有什么兩樣的。”
一頓好酒,一場清談,就著酒盞碰撞的聲音和落雨的聲音,倒是灑脫,但是落雨終究還是淅淅瀝瀝的慢下來了,就如同老掌柜說的那樣,這個時節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青年看著這雨漸漸小了下來,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