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戰,也只是能戰。
若是陳天琦還是巔峰時的力量和越千峰交鋒。
那時作為陳武帝的長孫,真正支撐陳國在亂世站穩,把國祚延續下來的模樣,手持長槍,縱橫睥睨,豪邁果敢,號稱當世無雙之人的時期。
那時候還沒有突破八重天的越千峰,或許真的會被他輕易的打得重傷戰死,把渾身的鮮血都吐出來。
只是歲月最是無情。
頂尖的神將,在最后一口生機的狀態下,能夠披甲上陣,馳騁四方,已經可以說是堅韌至極,可年老如此,拼盡全力,卻也不能夠看到自己過去的背影。
越千峰和陳天琦打了一架。
越千峰滿以為自己可以贏了,可是最后又被這老頭子放翻了,最后鼻青臉腫,雙臂展開,躺在大地上,大口喘息,是沒有什么力氣了。
陳天琦用腳尖踢了踢越千峰。
越千峰懶得搭理了。
陳天琦只是搖頭,手里的長槍隨意一挑,把越千峰腰間的酒葫蘆挑起來,隨手摘下葫蘆口,仰脖飲酒,這酒不算是什么好酒,只是烈,只是如刀子一般刮喉嚨。
陳天琦卻似比起越千峰還能接受這樣的酒。
痛飲烈酒。
越千峰看著天空,忽然道:“老頭子,你之后就留在陛下這里吧,陳鼎業那家伙是你的后輩子嗣,可是你都兩百多歲了,不見得和他有多深的感情啊,神武王不也是?”
“他們是親兄弟啊。”
“所以,文冕那小子,不也是你的后輩嗎?”
“文冕可是個好小子啊,人又好,武功又強,還文質彬彬的,可打起仗來,又很勇猛,比起陳鼎業可好多了!”
陳天琦放聲大笑:“原來是想要招降啊。”
“難怪你小子每日挨揍也要湊著一張臉過來找打!”
越千峰搖了搖頭,道:
“錯了錯了,只是為了和你交手,才來這里的,我年輕時候,雖然當過一段時間不那么稱職的山賊,但是小時候,聽說書人說你的故事,聽到大雪騎兵疾馳,孤身破陣那些橋段的時候,也是熱血沸騰啊。”
陳天琦只是喝酒,他看著眼前的石碑,道:
“那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越千峰坐起來,道:“陳國建國五十年之后,國力強盛,那時候各國的君王還沒有徹底鬧僵,那年春,你率大軍一路打到了突厥草原之上,可是因為后勤不夠,只能班師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