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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觀一不知那邊的宴飲,因為有一個預料之外的客人來找到他。
小劍圣,胥惠陽。
李觀一回到自己的院落之時,這位少年劍圣已經安靜坐在了那里,神色溫和寧靜,平靜看著一枚落葉飛落,似乎和整個院子都融為一體,這樣的根基,心境,遠在陳玉昀之上。
“李兄來了。”
胥惠陽起身,李觀一回禮,兩人寒暄之后落座,片刻閑聊,才至重點,胥惠陽端著茶,道:“我要離開這里了。”
李觀一微訝異。
少年劍圣微微笑了笑,道:“我本身就只是來陳國暫居。”
“受太子的邀約,我在他這里為他壯聲勢,同時我可以翻閱各類劍譜,現在三年已經過去,到了我祖父的約定之時,我也該要離開,只是離開之前,還有事想要詢問李兄。”
“李兄破我心劍,可懂得劍道?”
李觀一想了想,看著眼前的小劍圣,道:“劍道,我不懂。”
“但是我倒是在‘游歷’的時候,曾經聽到一位先生講述過,他將劍分成了三乘,為天子劍,諸侯劍,庶人劍。”
胥惠陽琢磨,道:“請李兄詳細言之。”
李觀一道:“天子之劍,是以邊城為鋒,山河為鍔,應國為脊,陳國為鐔,中州為夾,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秋,行以秋冬。”
“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云,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匡諸侯,天下服矣。”
胥惠陽沉思許久,道:“想來,諸侯之劍,則是以陳,亦或應為主了。”
李觀一道:“是。”
于是胥惠陽道:“那么,就請李兄不必說。”
“請說庶人之劍。”
他很果斷。
李觀一道:“那位先生說,庶人之劍,蓬頭突髻垂冠,曼胡之纓,短后之衣,瞋目而語難。相擊于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此庶人之劍,無異于斗雞,一旦命已絕矣,無所用于國事。”
胥惠陽緘默,旋即他微微笑起來,按著劍,道:“這是那些說服諸侯,君王的路數,不是劍道,如此說,倒像是為了說服君王不要沉迷于劍。”
李觀一看到他起身,想了想,道:“其實,我覺得還有第四種劍。”
胥惠陽好奇,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