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鵬武看著澹臺憲明的雙目,他想明白了,澹臺憲明是在故意激他,要讓他急毒攻心,死在這里,毒素確實是已入了心脈,岳鵬武看著眼前的冰冷謀士,劇毒灌體,視線微微模糊。
武者的元神和那恐怖的太古劇毒在糾纏。
他不斷抵抗著這毒素的侵蝕,然后對抗澹臺憲明。
燈火映照在他的眼底,就像是年少時的風光,他只是農(nóng)夫出身,卻有好的天賦才情,什么武功都是一上手就會了,他以前也覺得,打仗就和打架一樣,贏了就行。
可恍惚看到了將軍的背影,那個人回過頭,十年的廝殺,他幾乎要忘掉那個傳授自己武功,帶著自己走到戰(zhàn)場上的人長什么模樣,但是卻還記得他說的話。
‘為什么而戰(zhàn),比戰(zhàn)斗本身更重要’
‘亂世黑暗,我等就一定要秉持此心,如果所有人都陰謀詭計的話,這個天下,就太黑了,人心壞了,可不好’
‘啊,你說我這樣會容易死?’
‘臭小鬼,我可不會死的!’
將軍大怒揍他,可最后卻把手放在他頭頂,笑著道:
‘哈哈哈,我死了,不是還有你嗎?’
所以才有撼山易撼太平軍難的傳說,不傷百姓,秋毫無犯。
岳鵬武放棄了對心脈的庇護。
一瞬間,【蜚】毒吞入心口,岳鵬武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道黑色的毒痕,鬢發(fā)都變化,李觀一無數(shù)次幾乎痛死的那種劇痛,千百倍地出現(xiàn)在這位受到折磨的將軍身上。
‘……死了。’
澹臺憲明垂眸冰冷,收回腳步,下一刻,岳鵬武的手竟然突破了澹臺憲明那種固執(zhí),自我冰冷又浩大的浩然正氣,手掌死死叩住了澹臺憲明的臉龐。
!!!
澹臺憲明的臉上
麒麟,動!
李觀一突然的一聲讓燕玄紀動作一頓。
他們本來已經(jīng)按照情報所指示的方向,朝著【岳帥藏身之地】奔去了,沿途已擊潰了一個個的防守者,但是燕玄紀的腳步,因為李觀一這一嗓子硬生生止住。
手中的混金玄鐵長棍橫掃,將幾名禁軍直接挑飛。
“少主,你說什么?!”
燕玄紀看著李觀一,手中重兵器上滴落一滴一滴鮮血。
李觀一雙目氤氳氣息,看著另一個方向,金翅大鵬鳥撲殺一頭墨色雙首蛇的畫面,心臟劇烈跳動——雙目可以直視法相,這個青銅九鼎附帶的,最基礎的能力,在此刻反而給出了最直接的方向。
燕玄紀直接問道:“你確定?!”
李觀一道:“燕將軍,相信我!”
“好!”
燕玄紀看著李觀一,他腳步一頓,轉(zhuǎn)身,手持兵器,速度如同猛虎一般朝著那里沖過去了,沿途的一切敵人都被他擊飛,擊潰了,明明這皇宮也不算是極為大,但是此刻卻只覺得每一秒鐘都漫長無比。
每一個呼吸都仿佛被無限延長。
眼前熟悉的風景在高溫和火焰之下扭曲,一個個禁軍和江湖武者撲殺在一起,刀劍掀起的氣芒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了準頭,甚至于有的禁軍或者江湖武者倒在了自己人斬出的劍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