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慘叫。
清光閃過,華蕊夫人眉心刺痛,只見那老嫗慘叫,雙手齊腕而斷,鮮血噴出去,倒在地上蜷縮不止,身軀顫抖。
一雙手,如同雞爪也似,落在地上,兀自蜷曲。
血腥氣逸散開。
一片死寂。
一身道袍清凈的少年道人手中劍緩緩歸鞘。
對于百姓溫和的少年人,此刻卻冷漠冰冷,淡淡道:
“滾吧?!?/p>
華蕊夫人那一張嬌俏臉上微凝,旋即微微一禮,嗓音柔美,道:
“不知道閣下身份,倒是失禮?!?/p>
李觀一垂眸,松紋古劍抵著地面,淡淡道:
“學宮,道門?!?/p>
祖老是學宮道門二十四祭酒,李觀一這樣說,并沒有問題。
聽到那一尊龐然大物的名字了,華蕊夫人凝滯,尋仇找氣的念想幾乎是如同春日的積雪一樣地消融散盡了,她讓那老嫗撿起了斷了的手腕,然后退去。
李觀一記下了這些人,周圍的武者見狀也都散去,唯那位公孫飛雪未曾離開,只是看著李觀一手中的配劍。
公孫飛雪一雙妙目泛起漣漪,方才遠了,不曾看到,而今靠近了,方才見那一柄長劍,古意森森,劍身之上,隱隱松紋,一股清氣。
公孫飛雪拱手道:“時人不識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這位道長,不知這柄道門玄兵凌云木,為何會在你手中?”
“莫非是認得祖文遠老先生么?”
李觀一猜測她正是祖老年少好友公孫姑娘的后代,回禮道:
“貧道李藥師。”
“祖師諱文遠,正是家師?!?/p>
公孫飛雪欣喜,笑道:“那可確是好極了,奶奶也在鎮北城,她和陳老爺子,還有祖老許久不見,知你在此,定然歡喜,不知世兄可有時間,隨我去見見奶奶?”
李觀一婉拒道:“我二人剛剛來到了鎮北城,想要先休息一下?!?/p>
公孫飛雪稍有遺憾,卻只笑道:
“我們暫且在鎮北城的廣勢樓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