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疑和周柳營心中有些疑惑。
周柳營用肩膀撞了下夜不疑,道:“喂,老夜,你說什么情況,這些江湖人,也這么光明磊落?”
夜不疑道:“喚我校尉?!?/p>
周柳營翻了白眼,道:“宮振永將軍都被從金吾衛里面攆出來,到了邊關去和攝政王死磕了,你怎么還和跟著宮將軍似的,稱職務是吧?”
夜不疑不答,當日大祭之事,宮振永作為金吾衛將軍,終究收到了牽連,乃被剝去了一切官職,被打入西域,成為了一介西域戍卒,和攝政王廝殺。
聽聞原本在江州城當金吾衛時,足足四五年都死寂不動了的功體,倒是硬生生突破,一年多的血戰,惡戰,大戰,甚至于和攝政王主力鏖戰。
在一場大戰之后,成功突破到了五重天層次,成為了主力級別的戰將,麾下有一萬八千甲士,宮振永,擅長重甲步卒和戰車的協同戰斗風格,麾下特殊訓練的戰士為戰戟重甲兵。
和攝政王的輕騎兵廝殺的時候,讓后者麾下戰將頭痛。
真正的名將根器,都要在戰場上才可以打磨出來。
在皇宮大內之中,穿著華麗的鎧甲,手持只作為儀仗之物的斧鉞戰戟,對于心中有熱血激蕩,渴望報效家國的男兒來說,只是一種可悲的死亡。
周柳營朗笑道:“不過,我總覺得,宮振永將軍在邊疆廝殺,為國家戍邊,比起在江州城里,做個金吾衛,要來得更痛快,更自在?!?/p>
“我輩男兒,身居于天地之間,該為家國效死,馬革裹尸,怎么能夠在江州城,給權貴和皇室當一條狗呢?”
“好了,柳營,噤聲,要見面了。”
周柳營肅然,兩人穿甲而順臺階往上,在中間的亭臺之下,見到了一個人坐在那里,穿一身漿洗發白的道袍,木簪束發,腰間松紋古劍,模樣長開。
周柳營和夜不疑身軀猛地僵住。
夜不疑道:“李觀一……”
只是個恍惚而已。
就仿佛,彼此之間,不再是投身于軍伍之中的戰將,不是已可以率領軍隊,在這亂世的天下馳騁的豪杰,而是當初在江州城里,快意縱馬的少年。
只是下一個瞬間,周柳營呢喃道:“老大……不好!”
周柳營面色大變。
赤龍長吟之聲暴起,自身功力近乎于接近當時大祭比武時之宇文化的夜不疑已暴起,右手握拳裹挾龍吟,懷抱著殺意,朝著李觀一拼殺去了。
當日割袍斷義,天下豪雄,縱是往日情誼是真。
當日割袍斷義,亦是真!
相見不需講求舊情,拼殺便是。
男兒立于天地之間,自有傲氣,自有情誼,卻也自有風骨,自有家國,彼此為敵,廝殺便是,了不起身死之后,石碑之前,濁酒一杯!
夜不疑只瞬間就靠近過來,右手如赤龍獠牙朝李觀一咽喉鎖去,與此同時,右腳抬起,朝著少年人腹部橫踹,李觀一知道夜不疑秉性,往旁邊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