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在,先生不如留下來,看看我會走到哪一步,今日的你我,至少在現在,我是這赤帝一脈的秦武侯,是天策上將軍,而先生是學宮學子。”
“今日之你我,自可以聯手不是嗎?”
“而他日,先生要走,李觀一不會阻攔。”
文靈均垂眸,此刻的天下,李觀一,陳鼎業,姜萬象,李觀一確實是唯一,還可以說是尊奉赤帝的一股力量了,這是他感情里做的抉擇,同時,文靈均腦子里還在轉著那一句【天下是誰人的天下】。
簡直是如同魔音貫耳一般回蕩著。
理智沖擊著在世家大族培育出來的對于大皇帝的忠心。
偏偏這一句話堂堂正正到了極點。
反倒是忠君這兩個字,在這個反問下有點蒼白無力了。
世家的培育,在這年輕人的腦海中扎根,可是卻也正是還年輕的時候,還可以接受嶄新的可能,就在這個時候,秦武侯直接一句話如同劍鋒,刺入了世家的空隙。
王佐之才的才情,敏銳發現了,天下的世家,將忠君愛國這兩個概念混在了一起。
文靈均起身,深深一禮,道:
“君侯如此,文靈均不敢推辭。”
“愿效,犬馬之勞。”
李觀一大笑道:“先生請起。”
他攙扶著文靈均的手臂讓他出去透口氣的時候,看到了文鶴就坐在那里吟誦詩句,見到文靈均來的時候,文鶴灑脫一笑,道:“靈均醒來了?”
“你不勝酒力,昨日醉酒,我才把你帶回來的。”
“發生了什么嗎?”
文靈均看著文鶴。
君子忍不住一腳踹上去。
文靈均的臉龐扭曲,文鶴一晃不晃,他擦了擦袖袍,衣擺下面,是墨色連環鎖子甲的寒光,從容不迫道:“誰人讀書,不穿著甲胄呢?靈均。”
“你的思考還是不夠全面啊。”
文靈均深深吸了口氣,之后李觀一邀文靈均,文鶴,凌平洋一起喝茶,在明白了情況之后,文靈均道:“君侯昨日于御道之上,威風八面,慨然有豪雄的氣度,但是有一處不妙。”
“這一處不妙,是那姬道純所做,他以自己的死,讓世家,宗室和君侯對立起來了,也因此,許多年輕的學子被裹挾起來,不能夠來此相投。”
“若我所言不差的話,這一日里,沒有學子來自薦其名,加入天策府的吧?”
文鶴道:“不,有。”
文靈均訝異,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