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裝作豪邁地大笑,右手用力一揮:
“能吃!”
李觀一道:“那倒確實是。”扒開雞蛋殼,一口咬下,而后拿了兩粒鹽焗花生,靠著大樹乘涼,秋風吹拂,喝一口小酒,仿佛可以忘卻此刻的局勢。
“常文兄弟說的什么東西?”
姬子昌微笑道:“一個能幫助你的東西。”
“那一日我在高臺上,看了王通夫子論道諸子百家,包括程朱兩位夫子之學說在內,數十個大大小小的流派都被打散,但是這許多學子不受拘束,反倒會四散而去。”
“陳國有錢,應國有地,你個李藥師,除去了一股子窮酸氣味兒,還剩下個什么?”
李觀一大怒,一腳踹翻。
“罵人揭短,何苦來哉!”
“吃你十兩銀子一個的雞蛋!”
姬子昌大笑。
他道:“你嘛,初來乍到,我倒是在這里呆了不少時日,所以知道諸子百家的傾向,就算是沒了各家各派的學閥,于各國之間,學子也是有渴望的。”
姬子昌手中握著酒壺,悠哉悠哉道:“兵家,絕大部分會前往應國,那里可是有著百萬雄兵,有著天下第一的神將,以及天下前五神將的三位。”
“對于任何一個兵家的弟子來說,那里都是他們所渴望的地方,而名家和縱橫家,會偏向于陳國,陳國啊,好地方,遍地金銀世家,縱橫家和名家弟子一張嘴,便可以兜來金銀功名。”
“你那江南嘛……”
“墨家,以及一部分古儒。”
“佛道兩脈,一時半會兒卻還是入不了這天下的,但是啊,李藥師,你可知道,墨家要搞的玩意兒可都是燒錢的事情,我還看你的麾下買糧不成,反倒是得給世家反打一下。”
“眼下還在開粥鋪施粥,你那錢還有多少?”
李觀一額頭抽了抽。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姬子昌還是溫和儒雅的,只是最后一起偷了東西爬了墻,兩個人的關系就忽然混熟了許多,姬子昌拈起一枚鹽焗花生扔到嘴巴里面砸吧砸吧。
手握著酒壺晃了晃,手指指著李觀一,咧嘴笑道:
“江南占人和,卻有世家之隱患。”
“而且缺錢,這個問題,天下人可都是看得明明白白。”
李觀一道:“你有錢?”
姬子昌沉默了下,道:“我有中州國庫。”
李觀一道:“國庫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