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西城軍民皆變色,只見那少年立于戰場之中,以血為墨寫信,慨然若神人。
文靈均閉上眼睛。
何等雄主。
有赤帝風度,有霸主豪邁。
房子喬,杜克明對視一眼,神色復雜,如果之前他們是因為王通的托付才來的話,此刻才終于是出現歸心的變化了,麒麟軍再度通過了蒼西城。
蒼西城的守軍不敢敵,都行禮相送,乃唱名曰天策上將軍。
李觀一所率的麒麟軍不多浪費時間,仍舊急急往江南十八州的方向趕去,他們這一路來,遇到大小矛盾不斷,卻也有流民百姓匯聚過來,數量雖然不如中州那么密集,但是應國的疆域足夠大,人數也多。
應國文武百官之間的爭斗也極為激烈,各方的豪族大家,都在聚攏百姓。
這些人,平日里雖然卑躬屈膝,但是聽到傳言,總也有些人愿意試試看擺脫這樣的生活,仆從的兒子永遠是仆從,侍女的女兒也永遠只是侍女。
他們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
可是卻也不甘心自己的孩子仍舊跪下磕頭去給人端茶倒水伺候。
父母為子女考慮的,大多不愿意孩子繼續吃自己的苦頭。
自己這輩子,忍了就忍了,可孩子不能還這樣。
這一路行來,麒麟軍匯聚了許多流民百姓。
才到了九月份,麒麟軍已聚攏十萬流民,浩浩蕩蕩過去的時候,應國的村鎮城池都有些震動。
九月末,天已轉涼了,麒麟軍提前準備了布匹,給百姓更換厚實的衣服,臨到了一名為浮梁城的城池時候,城池的城主早早就在外相迎。
對于李觀一這一批人,他們是放也不是,不放過去也不是,若是不放下,難道要和李觀一麒麟軍在外面廝殺不成?
可若是要放過去的話,麒麟軍聲望隆盛,如果再裹挾了流民離開,姜萬象那里追究起來,自己等人也是罪責難逃,城主邵君烈一咬牙道:“李觀一,不能力敵。”
“那可是天策上將軍啊。”
“天生的殺胚,今年才多大,不過只是個十來歲的少年郎,就能在秋獵的時候,縱馬sharen,還敢率五百重騎兵,沖到皇宮里面對著權貴們拔刀子。”
“這人的兇名都傳開來了。”
“再說了,李觀一本身武功高強,在神將榜上,手底下雖然只有千人,但是那可是最能沖陣的重甲騎兵,咱們這里只是在大應內部的水路關城,哪里是那些兇人的對手?”
“可是如果放過去的話……”
邵君烈臉色有些難看。
如破軍所說,應國內部的問題也很多,只是因為應國大帝姜萬象氣魄雄渾,率領大應國不斷開疆擴土,文臣武將都可以看得到更多利益,才被壓下去的。
可這許多利益好處,和百姓其實關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