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冕搖了搖頭,道:“可是李觀一不在,卻未必不是天策府,麒麟軍的部將,且派人去探查一番。”
“李觀一他日必來西域,提前派人來這里,也是應有之意。”
“至于他親自前來,倒是不大可能。”
他握著手中的玄兵重槍,與旁邊謀臣說道:
“秦武侯,也算是我的故人,兩年前我想要招攬他,他裝傻拒絕,我那時候還在陳國的江州城,見到過他在十年一次的大祭比武之上,年少奪魁的英雄氣度。”
“那時候我是太子,不能上臺演武,只能看他這般威風。”
“若是這位秦武侯來。”
“我倒是也有心思,去和這位天下名將,年輕一輩第一人,好生較量一番,就算是輸了,卻也是心中痛快。”
他聲音頓了頓,撫摸著手中的長槍,道:
“況且,他在江南,我在西域。”
“都馳騁于天下。”
“我也,未必會輸。”
而在此刻,呼延家主呼延成季知道自己前線潰敗,兒子戰死,心中憤恨至極,早早派遣了斥候探子打探,這樣好幾天之后,卻真給他們發現了情況——
李觀一等人雖然是小心謹慎,但是匯聚起來有數千人,數千頭牛羊馬匹的大部族在這西域移動,還是一個極為扎眼的事情。
而其中部族成員,還都是之前每年抵達呼延城交易,今年卻不曾來的部族,這兩個放在一起,呼延成季已不在意是不是殺死自己兒子的真兇了。
是也好,不是也罷。
他需要以殺戮,來發泄心中的怒火。
他需要以殺戮,來重新強化作為城邦之主的威嚴!
無論是為了情感上的發泄,還是為了政治上的目的,立刻舉行一次軍事上的狩獵活動,都是必要的行為,而這個流浪部族的財富,也已夠得上一次游獵。
于是呼延成季點起兵馬,打算將其徹底圍殺虐殺。
上萬的騎兵,都是精銳,雖然大部分披著的都是皮甲,但是這些騎兵都是每日吃肉,習武的職業軍人,是呼延成季保護自己城池威嚴的兵器,此刻齊出,猶如猛虎出匣,攪得周圍不得安寧。
這樣的軍勢,已絕對不可能是區區一千弓騎兵能抵御的。
卻在數日前——
鐵勒部所在的城池,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時契苾力正在習武,聽到有人稟報說,有一個人在外面,高呼可還記得兩年前的江州之約,神色一變,急急沖出去的時候,卻見到是一名帶著兜帽的女子。
契苾力高呼道:“是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