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的,你行不行啊?”
玄龜抬起爪子,扶住自己的額頭。
老家伙不要拱火了。
老司命咧嘴笑道:“自從去年慕容龍圖歸隱,這江湖上沒有什么大事情了,你可得爭口氣啊。”
銀發(fā)男子搖了搖頭,看著這大陣,道:“看著吧。”
“前輩就在這里,以免誤傷。”
老司命大笑道:“我可不怕。”
他伸出手拍了拍屁股下面的玄龜法相:“我還有我這老友!”
玄龜想著要不要找個地方把這個老家伙埋了算了。
銀發(fā)男子淡淡道:“那就由你。”
前面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個魔宗高手手持兵器,嚴陣以待,都吞服了丹藥,臉上的血管暴起,一張張面容漲紅,如同邪魔似的,注視著釣鯨客。
一邊人數(shù)多,一邊只兩人。
但是人數(shù)極多,都是西域江湖說得出名氣的好手們卻額頭都落下汗來,兵器都有些握不緊了,而那黑袍銀發(fā)的男子卻是從容不迫,甚至于有些無趣。
“既然想要看好戲的話,就讓你看看吧。”
銀發(fā)男子伸出手,拿住西域一縷風。
隨意把一頭垂落腰間的銀發(fā)系住。
腰間酒壺,袖袍翻卷,邁步往前,眾多西域高手眼前只是一花,就看不到那銀發(fā)男子,心中驚悸害怕,齊齊出招,一出手就是搏命的招式,只盼著能給釣鯨客造成一點消耗。
釣鯨客從他們身旁走過,下一刻,數(shù)十個人就皆口噴鮮血,齊齊倒下。
是被各自的招式劈中的。
一剎那間,陣法轉(zhuǎn)圜,所有人的招式全部被引導,偏斜,劈中了他們自己,剎那之間,刀劍如雨,鮮血散落,銀發(fā)男子不染纖塵,已走到了城池之前。
此雄城城門沉厚無比,猶如一座山,或者說,這一座大城就是依附著山巒而修筑的,銀發(fā)男子看著這城,想到了李觀一昨日所說的話,他確實是不在意。
陣魁摘下酒壺飲酒,十幾年前的經(jīng)歷,那一日的痛苦,悲憤,又仿佛重回眼前,酒水入喉,不能夠澆滅怒火,摘下酒壺,只是平靜抬手叩關。
轟!!!!
能夠抵擋大軍的城門轟然震顫。
整個阿耆尼大城之上,那自古而來的,層層疊疊的,厚重無邊的幾十重陣法,就在這一瞬間崩塌,肉眼可見的漣漪之中,一枚一枚的陣法碎片猶如春日河流上的浮冰破碎。
從天而落,緩緩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