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眾人也知道,這一下雖然是麻煩,但是那時候的氣勢層層累加到了那個級別,不轟出這一下,卻是不痛快,不酣暢淋漓。
季宗誠被李觀一轟爆了功體,又一槍戳入心臟之中。
但卻一時不死,李觀一留下性命,打算拷問些那陣法情報,畢竟涉及到了瑤光的七情六欲,但是無論是瑤光奇術,破軍話術,甚至于是石達林掏出來了各種侯中玉的藥粉,都沒有用。
哪怕是中了瀉藥,春藥,那光頭之上有刺青的老者卻也只是大笑怒罵,不肯松口半分,意志力之強橫,算是他們所見到的最強的。
李觀一見得如此,打算將其殺死,卻在此刻,老司命帶了一人進來,那人一身橫練筋骨,眉宇粗狂,一顆光頭,一領墨色僧衣,一把水火棍,卻是李觀一離開學宮見到的那位,棍僧十三。
這和尚雙手合十一禮,道:
“許久不見了,李觀一師兄。”
李觀一道:“是十三大師,你怎么來西域了?”
和尚撓了撓頭,不好說自己是違逆了中土活佛的說法,燒了推薦信,直接來到最為混亂,百姓民不聊生的西域地界,只是干脆道:“小僧迷路了。”
眾人一時無言,這和尚又道:“我看這位季宗誠也算是佛門子弟,不知可否讓我來試試看?”
李觀一道:“不妨過來一試。”
季宗誠道:“哈,中土的和尚,有個什么意思?不如來我圣教,重續(xù)西天靈山。”
棍僧十三道:“佛說眾生平等。”
季宗誠大笑恣意,他功體被破,心口鮮血直流,卻是兀自張狂霸道,道:“眾生平等,那佛經(jīng)之中,為何諸佛高高在上,看人間眾生輪回?”
“他之悲憫,不過只是高位對于弱者之言辭。”
“如我解開一個奴隸的鎖鏈,沒有什么區(qū)別!”
“強者當強,弱者魚肉,諸般戒律,不加我身!”
棍僧陷入沉思,他想了想,道:“你說的對。”
季宗誠反倒是愣住:“???”
棍僧起身,對李觀一道:“師兄,此人沒救了。”
“殺了吧。”
李觀一道:“好。”
季宗誠忽然憤憤,大聲道:“你不與我辯法,為何要說這樣言語?!”那和尚撓了撓頭,道:“你放下了嗎?”
季宗誠沉默許久,想到那些種種過往,那西方佛國,種種悲傷,他最后嘆息,道:“我放下了。”
棍僧道:“孽障,你放下了什么?”
季宗誠呆滯,回答道:“執(zh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