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是當真受苦,兩個帶出來的大饅頭就吞下去,瑤光去照顧里面的小姑娘,昊元夏有些不好意思地喝著水,一邊喝一邊給李觀一說往日的事情。
事情還要從很早之前說。
狼王攻黨項國,黨項國難以阻攔,幾次三番邀陳國出兵援助被拖著開始,雙方的盟約幾乎如同被廢棄掉,這位世子幾乎要被殺,可最后還是被送回了黨項國。
兩年不見,黨項國主對忽然回歸的兒子,實在算不得什么看重,甚至于有種狼群之中的頭狼看著前來挑戰自己的公狼的戒備感。
父子的情誼比較緊張,而在這個時候,離開故國許久的昊元夏卻忽然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我黨項國放棄了圣山,放棄了過去的傳統。”
“父親他,立下了新的國教,讓一個女子成為了國師,那女子生得貌美,卻又能言善辯,整個國家的重臣們都渴望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但是沒有誰能成功。”
昊元夏道:“反倒是被她當做了棋子一般運轉,她告訴我的父親,修持妙法之后,就可以和她雙修大道,我父因而執迷于魔宗的武功,女子攝政。”
“國家的忠臣良將都被鏟除,替代。”
李觀一眸子微垂,道:“蕭玉雪。”
昊元夏道:“你知道她?”
李觀一摸了摸腰間的木劍,平靜回答道:
“她,我必殺之。”
“其人頭,已是我囊中之物。”
昊元夏微怔,沉默了下,道:
“在我父親稱帝之后,她似乎行事越發激進,就仿佛有一把劍逼在她的身后,要不顧一切地達成自己的目標,臣服她的可以居于高位,不臣服的都被她去掉。”
“剩下的人,被她用一種五石散影響。”
“年輕人還不覺有什么,一旦年長的,都會性情大變,有如癲狂……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好友,我稱呼她阿姐,她長我一歲多,阿媽去世后,就是她照顧我。”
“她是我的姐,也會是我的妻,可最后……”
昊元夏的語氣越發艱澀:“我的父親看中她的美色,在我們大婚的那一天玷污了她,把她稱為了自己的皇后,我被打入了牢獄之中,折磨了一個月,幾乎要被打死。”
“阿姐灌醉了他,悄悄拿出來了鑰匙給我,有我們一族的勇士們護衛著我離開,他們說,我會是黨項最后的希望……然后,一個一個倒在了魔宗的圍殺下。”
“最后只剩下了我和阿亞……”
“本來是安全的,可是最近西域越發亂起來,有鎮里的人看到我們兩個年紀小,也沒有帶著兵器,竟然大街上就想要把我們兩個抓起來去當奴隸賣給別人。”
也只十五歲的昊元夏坐在那里,頭磕著墻壁,呢喃道:“我可真是沒用啊……大家把性命交給我,我卻什么都做不到,況且,君侯你救我,也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吧。”
“無論如何,父親只我一個兒子還活著。”
“他若死去的話,我就是整個黨項國的法理正統,師出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