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狼王的經歷,我如果把主公綁了送去的話,恐怕會觸發狼王過去的記憶,讓他直接進入暴怒殘殺的狀態,那時候,恐怕會六親不認,誰都攔不住。”
“誰敢綁了主公獻給狼王,怕是在下一個呼吸,狼王的雙刃長柄刀就鑲嵌到眉心了。”
雷老蒙呆滯,下意識訥訥回答:“啊,哦,是,是。”
然后頓了頓,大驚:“你竟還真的想了?!”
文鶴笑道:
“如此說清楚了,才能證明我和主公同心。”
“懷疑所有人,包括未來的自己。”
他說這樣的話,卻和破軍對視,破軍端茶微笑,兩人微微頷首,已彼此完成了一次交鋒,文鶴主動說這樣的話,也是讓破軍放下心。
眾將皆退去的時候。
破軍和文鶴兩人還是相談了很久。
大有相見恨晚之勢,文鶴自然,而破軍孤傲,兩人之間倒是相處契合,對于西域局勢,不斷思考。
如今的局勢焦灼,每走一步,都要考慮到連續的反應。
李觀一則自去準備黨項王都的事情,昊元夏緘默許久,和李觀一一并出來,忽然開闊,嗓音沙啞道:“多謝,黨項國民,性命皆系于您之手……”
“如此局勢,就算是您不答應,也不會有什么不對。”
李觀一看著他,昊元夏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郎,眉宇間已經有了沉穩的氣度,只是越發消瘦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就仿佛是被鍛打的一把劍。
天底下只有大變和磨礪可以塑造人。
故國淪喪如此,家國被奸人所害,百姓民不聊生。
家仇國恨,痛若火焰,燒灼心肺,正是年少烈烈的歲月,這般憤怒悲傷,他幾乎整夜整夜難以入睡,閉上眼睛就是曾經黨項的過去,以及現在,貴族,奴隸,魔宗種種。
李觀一回答道:“不必謝。”
“我不是為了和你的承諾,所以,不必謝。”
昊元夏愣住,他本來想要再度拿出金銀作為酬勞,也是下意識覺得金銀才是能打動別人的東西,卻沒有想到被李觀一這樣提前地打斷了,下意識道:“那您……”
李觀一回答道:“我只是想要去救人罷了。”
“狼王算是我的半個長輩,他的兵法兇狠霸道,我也覺得西域諸將沒有考慮好,以狼王的韜略想要拿下黨項,不難,但是他為了在西域立足,手段極狠厲。”
“西域之民對他極恨,可如今,西域各部的將軍們為了王位而爭斗,手段比起當初的狼王還狠,黨項百姓皆要受苦,惡名反倒是落在了這些西域各部將軍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