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將軍,當戶,都尉六十三人。
一路疾馳如此,所擊者皆拜服,所向披靡,通過戰斗,補充補給,更換兵器,坐騎,確定更詳細的堪輿圖,然后以更為決絕,更為迅猛的方式奔赴向目標。
自外界來看,這是不可思議的高速戰略,可是在李觀一等人自己看來,也只覺得大勢洶涌,這種征討四方的大勢之下,幾乎不能夠停下來,若不是大成,就是大敗。
一路上高強度的征討之中,樊慶發現自己的統率越發細膩起來,如果拋棄細膩的調整配合,可能在統率能力的最高數值上,稍微有了一絲絲提升。
但是,這應該也已經是極限了。
畢竟自己只是出身農戶的逃犯。
樊慶已經極為滿足。
而且,似乎是因為自己參與了這一場浩大壯闊的征討,樊慶感覺到,本來應該是絕對不可能突破的功體,竟然隱隱泛起了漣漪,此刻已經是抵達了四重天的巔峰。
只是握手的時候,隱隱然可以聽到有什么雄渾的咆哮聲。
那是法相么?
樊慶緘默,自己如果有可能養出神韻的話,會是什么?
五重天……
這個可以作為一方大將的境界,自己真的可能抵達么?
他看著李觀一的背影,心中不由地有些激蕩起來了,而這六千多即將蛻變的軍隊在此進行最后的休養,李觀一看著遠處,不久前,在安西城望過來,極遙遠的山,已近在咫尺。
抬起頭,都可以看得到那筆直如劍的山巒。
【居胥山】,已經要到了。
這是這一年的最后一日。
明日,匈奴祭祖祭天,也是李觀一又長一歲的時候。
李觀一呼出一口氣,目光沉靜,他坐在這攻下的城池,將士們正在修整自己的兵器,調整自己的心境,一路馳騁至于此,他們心中,早就沒有了恐懼,沒有了害怕。
也已沒有了回頭之路。
剩下的,也只是豪邁,勇壯,是一種磅礴大勢之下,個人也被帶著波瀾壯闊起來的感覺,若是成就此戰,則必然名垂千古,自有一股即將面對歷史洪流和歲月之感。
而李觀一正在寫信。
給嬸娘寫信,也給遙遠江南的太姥爺慕容龍圖寫。
未必能夠寄出去,卻是一種安撫心境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