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身死,名可垂于竹帛也。”
狼王嘆息道:“君子么……”
他注視著陳文冕,忽然笑著道:“既然這樣的話,我給你找一個結拜大哥吧,若是有朝一日,你不知道該怎么做的時候,就去找這個結拜大哥。”
陳文冕眼底忽然有一絲絲慌亂,他看著狼王,狼王的武功,在這五十余歲的年紀,本來不可能蒼老至此的,陳文冕一直讓自己忽略這個,但是此刻狼王說這樣的話,他又怎么能不顧?
狼王豪氣勃發,道:“放心,我可還沒有這么容易死。”
“至于你那大哥……”
“你應該是比他大個一兩歲,不過嘛,總是說什么達者為先,你就不用說什么了,反正那個人就是你的大哥了,我之后,會引你和他相見的。”
陳文冕道:“是。”
狼王道:“只有一件事情。”陳文冕抬起頭,看著老狼王,明明氣焰如火一般,卻莫名有些不協之感的狼王伸出手,遲疑了下,把手收回來了。
這位豪邁殘忍的梟雄,此刻卻似乎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一只手有些臟,滿是血腥,背叛和殺戮的手掌,不適合去摸眼前這個孩子的頭發。
有些局促地收回來,在戰袍上擦了擦之后,按在陳文冕的頭頂揉了揉。
陳文冕感覺到一種溫暖。
聽到狼王溫和道:“無論如何,無論發生什么事情。”
“不要去怨恨你那大哥。”
“明白嗎?”
“亂世之中,皆不能自由。”
陳文冕微微顫抖,沉默了下,他是聰明的人,但是卻也是如同狼王所看到的那樣,是一位溫醇君子,所以他低下頭,道:“是,父親。”
狼王微笑,回魯有先使者以王印,然后將這信箋翻看數次,焚之于火爐之中,雖然陷入了圍困之中,卻猶自從容,每日彈劍高歌,軍隊士氣,一直保持著一種高昂的狀態。
狼王握著自己的刀,縱然是處于如此的絕境之中,仍舊有豪氣:
“雖然,大丈夫就該要掀起一場大亂之后,再痛痛快快地死去,但是,事情不成,我心中還有不甘心的事情,怎么能就這樣死掉?”
“哈哈哈哈,四面埋伏?!”
“就讓老夫,親自撕裂這所謂的四面埋伏給你看!”
……………
安西城之中。
就在李觀一看著賀若擒虎信箋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音,李觀一微微抬眸,旋即有神色溫和的青年邁步進來,行了一禮,道:“主公。”
李觀一把手中密信隨意放在桌子上,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