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時間的流逝就分外難熬。
李觀一盤膝而坐,長劍橫于膝蓋之上,彈劍器如同彈琴,約莫一盞茶不到的時間,玄龜法相之上,流光大盛,李觀一一曲破陣曲還未曾彈起,睜開眼來,就見帥帳掀開。
“嘔……!??!”
“白毛你的這什么狗陣法,老爺子我的肚子里面的湯湯水水都要讓你給晃成一坨了,嘔——”
李觀一見到了老司命踉踉蹌蹌,伸出手扶著帥帳,半跪干嘔,卻是釣鯨客方才不顧一切,借助陣法為坐標,高速抵達,導致超過了老司命的極限。
老司命半跪于地干嘔,老玄龜作為陣法的另一端,則是躺在地上,四足朝天,雙眼無神,幾乎要出現一個一個螺旋紋路。
為了這陣法,老司命和老玄龜付出了太多。
銀發陣魁目光橫掃,道:“瑤光不在?!”
李觀一回答道:“戰陣危險,她留在了安西城,有九色神鹿保護?!?/p>
陣魁臉上的神色舒緩下來,帶了些微的贊許,點了點頭,道:“那還好,本座此次外出,恰好遇到了些火靈魚,又恰好抓了些,勉強能看,給她帶來了?!?/p>
“不是專門刻意的?!?/p>
“只是順手而已?!?/p>
李觀一:“…………”
那邊的老司命干嘔了半晌,什么玩意兒都沒能嘔出來,只好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惦記著給你閨女的東西啊,哎呀要我說這玩意兒什么時候給不行了?”
“當務之急,還是這局勢更重要!”
老司命都麻了。
這不就出去一趟嘛,雖然說比起一開始預料的時間多出了一兩個月,可是誰能想到,局勢驟變如此!
他們找到了張子雍的手臂,趕赴學宮,取了墨家之物,又找了墨家巨子。
用墨家機關術的原典機關為基礎,釣鯨客親自在機關之中埋下了諸多陣法,用于連攜反應,氣機流轉,才勉勉強強完成了這一次的事情。
釣鯨客武道傳說,這一段時間根本沒有休息。
他不休息,卻也要拖著老司命不能休息。
這白毛武道傳說,就算是在搏殺和生機綿長之上,并不占優,可是那也是相對于武道傳說之間來說的,把老司命差一點就給熬干了。
李觀一神色微頓,他感覺到外面似乎還站著一個人,背對著他,看著這戰陣之中,旌旗烈烈,煞氣如云萬里,道:“戰陣之感,雖算不得是真正的身臨其境,卻也極為難得。”
“陳霸仙那小子,不得羨慕死我?!?/p>
“哈哈哈哈!”
才沒有幾句正經話,就開始恣意得意地笑起來了,就只是這種面對著天下風起云涌的局勢,仍舊還可這樣輕笑恣意的人,李觀一認識的人當中,也唯獨只有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