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攻破應國國都,還有陳國江州城,若是這兩個國家的國力沒有被打崩的話,恐怕至少需要數十萬大軍,圍個數月時間。”
“攻城之法,最妙的就是切斷四方補給和情報,令城中水糧斷絕;再施以間諜之計,令城中百姓,世家,官員,朝廷之中,各自如同水火,矛盾四起。”
“而在這個時候,開一個口子,接受出城投降者。”
“則縱是如何的雄城大關,也要不攻自破。”
“可惜,我們孤軍深入,一來不曾拔去沿途城池,二來難以有時間去圍這城數月,若是強攻,也難攻下;這個時候,攻城不下,反倒是被后方包抄才是常態。”
狼王陳輔弼笑道:“是啊,可謂是找死一般。”
“不過,反正我也不曾想過,以這剩下一萬多的兵馬,就要去和姜萬象死磕,還要勝過了他,可惜,可惜,我說他的性命如同風中之燭,搖搖欲墜……”
“你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狼王用手掌籠罩火焰,沉默了下,忽而道:
“先生通曉相術,之前見了姜萬象登上城池。”
“覺得他還有多少余壽?”
東方辰回答道:“十年。”
狼王陳輔弼感慨道:“是啊,縱是已年邁,但是仗著這天下的威儀,仗著太醫那里無數的靈丹妙藥,這老家伙,還可以有十年的余壽。”
“十年!”
“若是我們強攻城池,姜萬象一次大勝之后,心神緊繃便可以舒緩下來,對于他的氣息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那才是大大的失敗。”
“我等的戰略,一開始就不是要殺他,而是要耗死他。”
“今日,我便欲攻而不攻,欲伐而不伐。”
“一萬多兵馬,說到底難以攻破這城池,但是如此,卻可以如一柄劍,就這樣直指著姜萬象的眉心,說是豪杰雄主,喜怒不形于色。”
“可惜,喜怒不形于色,換句話說,就是諸多情緒,皆在心中,不和旁人去說。”
“多思,憂慮,戒備,憤恨,諸多情緒。”
“以及我等圍城,點殺的情況下,整個城池之中,民生,百姓之變化,心中有百般情緒壓力,卻又有諸多大事,要他親自定奪。”
“年老,事多,心煩。”
“你覺得,此戰之后,他還能有多少壽數呢?”
狼王戴著手甲的手掌猛然握合,那火就被他的勁氣攪得熄滅,狼王一雙鉛灰色瞳孔里面歸于安靜,自己回答道:“我希望至少給他來個斬半吧。”
“忙中出錯。”
“錯即會亂,天下誰人,能不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