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水路的運輸和后勤意義卻是非凡。
對陳國和應國來說,水路只是很重要但是不至于是核心。
和李觀一不一樣,水路幾乎可以盤活他的所有疆域,擁有水路之后,李觀一勢力的蛻變,更讓陳鼎業心中焦灼若火,一股戾氣都要升起來了。
李觀一的蛻變和收獲,比起他失去疆域更讓他不甘和憤怒。
自此,陳國將會徹底被秦武侯和應國兩面包夾,隱隱猶如斷尾之龍,再也沒有往日的聲勢浩大,反倒是頹唐之勢,逐漸彰顯出來。
陳鼎業披頭散發,赤足踱步于宮殿之中。
巨大的堪輿圖懸在他的身前,他看著那堪輿圖,以他的眼力,已經明白,如果應國現在的情況,是多少有些民眾疲憊,需要休息,需要休養民生以圖謀大事的話。
陳國就真的是沒有了天下的可能。
之所以現在還沒有滅亡。
只不過是因為作為大國的底蘊還在。
如秦武侯,姜素這樣的名將,揮軍進攻,哪怕是陳國這里敗多勝少,但是死命的防御,秦武侯,姜素自己大軍的后勤,以及和陳國對峙導致的兵員損傷,就足以把他們自己拖垮了。
雖然,陳國那時候也會是同樣的下場。
但是,以一方大國,卻足以把另外兩個拖入無邊的漩渦之中,他自己是沒有可能去實現大陳一統天下的抱負和夢境了,卻可以用自己的尸體,將另外兩個豪雄的夢一起踏碎,一起拉扯入死亡的漩渦之中。
我不成,你們也不要想成功!
但是,這樣的結局,對于陳鼎業來說,是斷不能忍受的。
被李萬里的兒子逼迫到了,要用祖宗基業,三百年國祚去拖死對方的境地,得要去燒祖宗的骨血,用黎民和士卒去拖死對方,這簡直是,狼藉可恥到了一種會被天下人嗤笑的層次了。
陳鼎業的內心如同被猛毒啃咬,憤怒不甘諸多情緒刺痛。
他禁不住仰天長嘯,咬牙切齒,痛徹心肝!
“李萬里啊李萬里,你有一個好兒子,你有一個好兒子啊……若是當年足夠狠,足夠有運氣,把你的兒子也一起焚燒在那一夜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局面,那樣,就太好了。”
“劍狂不會有突破,江南還是亂戰,西域也會徹底歸于吾兄,我等的計策就一定能成,徹底扭轉我大陳的衰頹之勢,若不是你,若不是你的兒子!”
“你該死,你們父子都該死啊!”
“佞臣,佞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為什么不死,為什么不死,為什么,還如陰影一般,纏繞在這里!!!”
陳鼎業赤足,披頭散發在這宮殿當中來回地踱步,他手中握著一盞燈,口中不斷呢喃著——陳輔弼之死,徹底斷絕了他的計策,而陳文冕似乎也真正投入了麒麟軍當中。
這兩件事情已經足以對陳鼎業產生巨大的沖擊。
一個是梟雄破釜沉舟的決意徹底崩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