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能對自己人動手啊,這消息一旦走漏的話,你的哥哥還好,你的弟弟,就真的要被凌遲的。”
李叔德就像是一個年紀已經(jīng)大了,真正的妻子卻已去世,現(xiàn)在幾個孩子之間有了爭執(zhí),他不能處理的,無能的老人一樣了,年輕時候持拿一壺箭矢去平定叛亂的豪氣和少年的意氣都在歲月中腐蝕了。
都是他的血肉,都是他的孩子,他能怎么辦?
李昭文輕聲道:“您關(guān)心他,就不關(guān)心我?”
李叔德抬起頭,怔怔看著李昭文。
李昭文道:“他的計策成功的話,是我去救您的路上,被殺啊,是要被萬軍踏死,踏成肉泥的。”
這樣的家庭情況,讓李叔德的心臟都抽痛了下,他想要說什么,李昭文道:“不過,三弟之事,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
“我可以當做是他恣意,是他被蠱惑,也從不打算要了他的性命。”
“只是父親,我們不必談?wù)撍^的親情血脈。”
李叔德心中一顫。
“敢問,天下偌大,我西意城該如何!”
李昭文發(fā)問,直指天下之要害。
少女眉宇平靜,徹底放下了那邊,這個被人間的感情牽絆著的鳳凰,放下了這些繩索,她的目光,從不該聚焦于這里,她抬起眉目,看到的只是那洶涌的天下。
看到的是西意城的處境。
一種極端重要,極端危險的處境。
應(yīng)國肯定不愿意放棄這里,而其他的勢力,卻也都極看重這里,想要侵占此地,想要拿到這一個,事關(guān)于天下未來之走向的要沖之地。
李叔德道:“……從長計議。”
他呼出一口氣,道:“昭文,此事……”
李昭文退后半步,甲胄肅殺,拱手:
“請國公稱將軍。”
李叔德感覺心似乎被刺痛了下。
先前還好,此刻終于忍不住,只這女兒一句話,讓他竟不覺老淚縱橫。
李昭文淡淡道:“軍中還有公務(wù),就不陪國公閑談了。”
她轉(zhuǎn)身,大步走出,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住,側(cè)眸,看著自己的父親,道:“可是,在我說,希望您退位的時候,為什么,您默認的就是我來接班呢?”
“您,到底是在如何看我。”
李昭文大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