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個時候,有一只手掌輕輕拍了拍老司命肩膀。
老司命正看得起勁,沒有多想,下意識回頭。
看到了一頭白毛。
然后就是兩根手指嘩啦一戳。
一招江湖中和猴子偷桃一樣,臭名昭著但是又極為好用的【二龍戲珠】直接咔嚓一下戳在了老司命的眼睛上。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老夫的眼睛。”
某個老不修捂著自己的眼睛在樓頂上打滾。
銀發釣鯨客一腳踹開呆滯的老玄龜,也就這樣坐在了這樓頂上,看著遠處的一幕,沉默許久,只是提起了老司命的酒水,也不在乎是不是老頭子剛剛喝了的。
只是用袖袍胡亂一擦,仰起脖子一口氣喝干了。
“什么酒,太苦!”
苦酒入喉心做痛。
老父親看著那邊的女兒和那年輕的秦王,額頭青筋狂跳,可是最后也是無可奈何,無能為力,這十個月里,李觀一在外面征戰,他眼睜睜看著銀發少女變得尤其安靜。
旁人眼中的瑤光總是那樣安靜,臉上的情緒沒有波動變化,似乎不會有喜怒哀樂的變化。
但是在釣鯨客的眼底,自己的女兒情緒很豐富。
才不像是那些人想著的那樣面無表情,直如白紙。
釣鯨客知道女兒的情緒變化來自于哪里,是來自于對于李觀一的擔憂,對于李觀一來說,瑤光是從十三四歲就陪著他,在這天下里打轉過來的,可是對于瑤光來說何嘗不是如此。
自從離開觀星學派之后的六年時間里,她也和李觀一形影不離,也就只是在之前這一年里,分開了十個月的時間,那個性情淡然的少女才發現了自己的變化。
分開十個月,很想很想他。
釣鯨客長長呼出一口氣來,發出了老父親的痛苦哀鳴:
“這算個什么事情啊!”
“這算是個什么事情啊?!!啊?!”
“瑤光,阿爹在這里啊,這十個月里面,阿爹也在這里啊,阿爹一步都沒有走啊,你為什么會覺得落寞,為什么會覺得哀傷?”
老司命張開眼睛,兩行血淚,不想要去觸碰這老家伙的霉頭,他抬起頭,看到那邊如同街溜子一樣也出現了的薛神將木偶機關人。
老司命死馬當作活馬醫,投過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薛神將看到了老司命的求助眼神。
薛神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