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經歷,回去就可以寫下一些家書。
說是秦王殿下,本來出身于草莽,是歷戰平定四方的豪雄,但是,自小生長于市井,為女子撫養長大,不知道禮數,不懂得圣人的道理。
在自己的勸解之下,終于是有所悔悟,愿意遵照歷代祖宗的規矩,維系這天下之禮法。
如此,自己也可名動后世了。
雖然是這樣想,可他表面上卻是道:
“此次,一定要讓秦王殿下的及冠禮,成為足以被記錄于禮部大典之中的級別,你我之名,亦可以借此機會,流傳于后世,為歷代文人士子所敬仰啊。”
但是這各國的禮部官員們抵達秦的時候,卻發現新的卷宗,看到了進入及冠禮處所需門檻的一個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寫著兩行大字。
是秦王的筆跡。
曲翰修辨認了一下,陷入沉默。
一群大儒名士被秦王殿下的兩句話硬生生沉默了半晌。
他看著那兩行字,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比起【禮崩樂壞】,更有殺傷力的詞語。
“秦王及冠大禮”
“參禮準備禮金處,每位承蒙,只需一千金!”
錢眼里面的秦王
“匹夫,匹夫啊!”
“無恥武夫,粗鄙,粗鄙!”
“禮崩樂壞,禮崩樂壞啊,自古以來,哪怕是暴虐之君,也從不曾對諸位君子要錢,秦王,你,你。”
“你是掉進錢眼里面了嗎?!”
吵鬧的聲音把南翰文吵醒了,這位夫子昨日忙碌到晚上——在墨家機關術和武者的力量之下,正在修筑的麒麟學宮已推進很快,有一部分已經投入使用了。
那位秦王心腹愛將,樊慶將軍將扛木當成了新兵試煉。
那幫武者,力氣比牛都大,直接讓新學宮的修筑速度提高了一個層次,只是這就苦了南翰文,每日忙碌到晚上,今日一大早就迷迷糊糊抬起頭,臉上表情都有些痛苦。
“啊?怎么了?!”
“嗯?爺爺未寢嗎?”
他的孫子道:“外面吵起來了。”
“吵?吵什么?”
南翰文披著衣服走出來,看著那里,看到諸多文質彬彬的夫子們臉龐都漲紅了,氣得手都在發抖,他孫子回答道:“聽說是為了王上的及冠禮,王上說要千金。”